小說:天啊,我真不想當(dāng)皇帝作者:景以時間:2024-02-03 02:30:02
香燃燒到一半,猶豫的蕭銳提筆,在宣紙上刷刷寫下自己的謀略。
提筆迅猛,落筆快速,收筆瀟灑,似乎只寫了三十幾個字就結(jié)束了。
而他的舉動,也讓一旁奮筆疾書又時刻關(guān)注兩側(cè)的蕭景一頓,墨汁直接在白紙上攤開一塊黑跡,氣得他暗罵一聲晦氣。
微微側(cè)頭,就看到蕭銳放下筆。
“這么快能寫多少字?看來是自怨自艾了,父皇最厭煩這種行為,看來這位七哥啊,是朝著自暴自棄的方向一往無前了。七哥真好,總是襯托我的才華?!笔捑氨梢牡?,隨即繼續(xù)提筆,愉悅的心情讓他下筆更快了一分。
蕭炎則望著氣定神閑的蕭銳,內(nèi)心就像貓撓一樣,太好奇他寫的什么了。
三人的表現(xiàn)都被夏皇看在眼中,他喝了一杯茶,瞥向海公公。
海公公伺候夏皇多年,一個舉動一個眼神都能猜到圣意。
他來到身后,低聲道:“陛下,七殿下進殿后,就一直在看地圖,想必猜到了陛下的提示?!?/p>
夏皇面無表情地吹了吹碗中葉子,又飲一口茶。
海公公退后,站起身來。
而這時,香燃盡。
蕭景臉色稍霽,終于在灰燼掉落時,寫完了策略。
蕭炎委屈地噘嘴,很顯然他沒能寫完。
海公公親自走來收集答卷,當(dāng)拿起蕭銳的答卷。
看到那寥寥三十幾個字時,穩(wěn)如老狗的表情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蕭銳給他一個微笑,不知他皺眉是因為字少,還是策略的內(nèi)容。
海公公又收起蕭景和蕭炎的答卷,并順勢將兩人的答卷放在最上面,然后呈給了夏皇。
夏皇先看的是蕭炎的答卷,掃了全文,笑了:“小九仁慈,心系百姓,主張兩國各占一方。很好,宅心仁厚?!?/p>
夏皇拿起了蕭景的答卷,說道:“所以景兒的策略是戰(zhàn)!”
“是的,父皇!”
蕭景的策略中圍繞戰(zhàn)的三個必要原因,一是大夏國多平原、丘陵,缺少馬匹。
而騎兵又是所有兵種中機動性最強的存在,必須拿下牧野牧場。
二是牧野牧場的軍事要地。一旦控制這里,屯兵十萬,便可控制四五百里的邊境線,殺進大齊國如入無人之境。
其三,打壓大齊新國主氣焰,影響其新政變法,揚大夏國威。
夏皇放下答卷,問向蕭景,“關(guān)于戰(zhàn)的意圖和重要性都說的很詳細(xì),但戰(zhàn)爭并非紙上寫來,大夏國就一定會贏?”
蕭景被愣住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夏皇笑了笑。
下面還有一句,自然是告誡他的。
蕭景臉色一沉,抿著嘴抱拳:“兒臣明白?!?/p>
最后,夏皇拿起了蕭銳的答卷。
潔白的答卷上,只有寥寥三十幾個字,卻讓夏皇的眉頭一蹙,罕見的露出深思,一時間竟然忘了詢問。
蕭景暗喜,有胡鬧的七哥做對比,自己的答卷就算有瑕疵,也是三人中最出色的吧,這次能被父皇定個“上”品嗎?
夏皇看著答卷,在心中默念這三十二個字:
“售野于齊,沿脈掘道?!?/p>
“連接昆侖,引水東來?!?/p>
“推石筑堤,積水成河?!?/p>
“引軍入甕,水淹齊軍?!?/p>
這份答卷讓夏皇心生異色。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蕭銳的主意竟和今日送來的加急軍報有異曲同工之妙。
加急軍報來自牧野牧場,乃是收集地勢地形后,多人研究定下的計謀,所以提出此計謀有理可言,但自己這位七子呢?
單憑一張地圖上的山脈、河流走勢么?
夏皇放下答卷,問道:“銳兒,你寫下這些謀略,依據(jù)是什么?”
蕭銳回道:“父皇,兒臣是依據(jù)殿內(nèi)墻上掛著的地形圖,請父皇責(zé)罰,兒臣只根據(jù)地形圖便胡亂編寫策略,未經(jīng)考察,有失嚴(yán)謹(jǐn),兒臣知罪?!?/p>
果然!
夏皇心中震驚。
“詳細(xì)說一下的你的策略想法?!毕幕收f道。
“是!”
蕭銳恭敬道:“租野于齊,沿脈掘道。兒臣建議和大齊國洽談,把我們大夏國占領(lǐng)的牧野牧場租借給大齊國,不要錢,讓他們用馬匹做租金,先賺一筆,并以此換來兩國和平相處的假象。”
“然后暗中派士兵沿著山脈間峽谷往西北開鑿,連通百里外昆山山脈。每年春季昆侖山脈冰雪融化,匯聚成波濤洶涌的波瀾江南下。等到今年底冰雪皚皚,波瀾江河道變小,水流變緩,便可將開鑿的峽谷河道和波瀾江打通,引水東來?!?/p>
“最后,在牧野牧場西側(cè)峽谷中,筑造河堤,等明天開春冰雪融化,河水暴漲,便有洶涌河水充斥河堤。然后我大夏國派兵佯攻,試圖占領(lǐng)牧野牧場。那時牧場中新生的馬匹茁長成長,大齊國肯定會舉兵南下,保護牧場防備我軍?!?/p>
“到時,我們掘開河道,水淹牧場。牧場在山脈之間的盆地,地勢低矮,里面的人馬在劫難逃?!?/p>
蕭銳的聲音很平緩,卻讓蕭炎、蕭景兩兄弟臉色大變。
“父皇,此計謀是否可行,還需實地考察,畢竟紙上談兵是空想?!笔掍J回答道。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不是十天半個月,也不是三五個月的事,有可能需要一兩年,甚至更長的功夫。
雖然耗費的時間較長,但效果卻是長久的。
一旦河堤鑄成,便是永久利器,牧野牧場便永遠(yuǎn)在大夏國手中。
大齊國再也不敢從這里進犯。
因為他們的人馬擋不住決堤的洶涌河流。
夏皇沒有詢問蕭銳,而是看向蕭景、蕭炎,問道:“你兩人覺得此計謀如何?”
“太殘忍了吧。”蕭炎嘟囔一句。
蕭景卻道:“沿峽谷往西北開鑿河道,那得多少人力物力,就算地形允許,難保不被大齊國知道。一旦知道,功虧一簣?!?/p>
蕭銳笑道:“具體如何操作,還得看地形,至于會不會被大齊國發(fā)現(xiàn),那就看隱蔽性了?!?/p>
蕭景爭執(zhí)道:“我感覺此計異想天開,還請父皇定奪?!?/p>
夏皇抿了一口茶,悠悠說道:“領(lǐng)兵作戰(zhàn),都知天時地利人和,占其中兩點,無往而不勝。和大齊國爭奪牧野牧場,我們大夏國三點不占。所以,戰(zhàn)并非是最佳選擇?!?/p>
“但同樣的,和,對大夏國而言,會有更大的潛在危險?!?/p>
“必須另出奇招?!?/p>
頓了頓,夏皇對海公公道:“去把冠軍侯的奏折取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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