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我瘋了一樣跑過去，看到了后堂的棺材，上面已經(jīng)綁上了白花。

村支書跑過來安慰我說：“你爺爺昨晚走的，你們家也不容易，這喪葬費(fèi)村子里給出了。你不是還在上學(xué)嗎？學(xué)費(fèi)村子里也包了?！?/p>

怎么可能呢？不是說我不嫁爺爺會死嗎，可是我都嫁了啊，為什么？為什么？

“我爺爺怎么走的？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我哭著喊了出來。

“這誰知道，人年紀(jì)大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p>

我突然想起祁黯搶我饅頭時(shí)候說的話，他早就知道。

人群外，我終于找到了他：“你早就知道我爺爺會死？為什么？”

“你在質(zhì)問我？”

我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我求你告訴我?！?/p>

他看著我許久，最終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來參加葬禮的村民身上：“他們殺的。”

“不是你干的嗎？”我問。

他給的答案太離譜了，我爺爺為了村子里的蛇災(zāi)將我都嫁給一條蛇，這些人就是在狼心狗肺也不應(yīng)該干出這種事。

再說了，都是普通人，殺人這種事情，他們應(yīng)該還沒那么大膽子。

我潛意識的懷疑祁黯。

祁黯看著我瞇了瞇眼，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股窒息感侵入大腦，難受的要命。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低死掉的時(shí)候，他突然松了手，我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說過，我脾氣不好。一個(gè)臭老頭也配我動手？”

說完，他轉(zhuǎn)身似要走。

我連忙開口：“你剛說的不是騙我的？”

他站在那里回頭，明明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還是顯得格外陰涼。

“你值得老子說謊嗎？”他輕嗤了一聲，沒多久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的腦袋一片亂麻，不遠(yuǎn)處那些村民正盡心盡力的處理我爺爺?shù)膯适拢麄兪莾词?？怎么可能?/p>

但祁黯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徘徊不散。

我重新回到了后堂，一手解開了上面的白花，看著村支書說：“我要見我爺爺最后一面。開棺。”

我仔細(xì)的看著在場每一個(gè)人的表情。很多人都顯得驚慌失措，而最后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村支書的身上。

一聽我要開棺，村支書完全沒了剛才的和藹，此刻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盯著我。

他陰滲滲道：“小九，棺材都封上了，沒有打開的道理，你也不想爺爺死了還要遭罪吧?！?/p>

村支書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貓膩：“他是我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要見他最后一面?！?/p>

村支書瞇著眼睛看著我許久，然后說：“那也行，不過棺材是大家封上的，也都是好心好意的來幫忙，你執(zhí)意開棺的話那這葬禮就你一個(gè)人弄吧，可別說我們不講人情。還有，之前說的喪葬費(fèi)，你的學(xué)費(fèi)村里也就不出了?！?/p>

“開棺！”

村支書見我主意已定，揮手將來幫忙的人召集，說了很多我要違背祖宗開棺的話，說的很嚴(yán)重。還勸說大家離開等等。

我一言不發(fā)，如果祁黯說的是真的，那么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gè)可以相信。

村支書走在人群走后，臨出去的時(shí)候回頭看了我一眼說：“要開棺你自己開吧！”

我自己去找了工具，企圖開棺。但真的沒我想的那么簡單。

棺材是被定死的，我的力氣根本就不夠。

兩個(gè)小時(shí)，汗流浹背，但一根釘子都沒弄出來。

我將工具扔在地上，拿著我爺爺遺照前的貢品饅頭吃了起來，我得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開棺。

“為什么不直接下葬？”

一道溫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抬頭一看，是和祁黯特別像的那個(gè)男人。

他還是穿著那身紅衣裳，長發(fā)，和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shí)候一樣。

“我要見爺爺?！蔽艺f。

他在我的面前蹲下，伸手蹭過我的臉頰：“別哭，會讓人覺得你柔弱可欺?！?/p>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哭的厲害，就像是緊繃著的神經(jīng)被驟然壓斷。

“我?guī)湍汩_棺。”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shí)就止住了眼淚，祈求的看著他。

棺材蓋被打開，里面躺著我爺爺?shù)氖w！

我沒忍住吐了出來，劇烈的尸臭讓人反胃，棺材里的尸體已然腐爛，從面容上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但旁邊的老煙桿是我爺爺?shù)臎]錯。

他將棺材蓋重新蓋上：“看過了，下葬吧！我?guī)湍??！?/p>

“我爺爺是昨晚死的，怎么可能腐爛成這樣?！?/p>

只要是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對勁。

“虞九，這是你爺爺?shù)倪x擇，很多事情不適合現(xiàn)在去刨根問底，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人每一個(gè)都在勸說我活下去，我就像是被一個(gè)秘密包圍著，沒有絲毫的線索。

“你到底是誰？”

“祁曜。”

“祁黯是你兄弟？”

“不是?！?/p>

我沒在問他，將棺材拖到了院子里，弄了些柴火，燒了！

大火一直到天黑才完全熄滅，我將剩下的灰收集了一些放在了罐子里打算明天去墓地里埋了。

第二天一早，我抱著爺爺?shù)墓腔覊尤ツ沟亍?/p>

但我沒想到村支書會帶人阻止我。

坑都已經(jīng)挖好了，連碑都立了，村支書卻不讓我葬。

“虞九，這地方是村子里的，你可不能把你爺爺葬在這?！彼f。

“這明明都寫著我爺爺?shù)拿郑俊?/p>

村支書冷笑了一聲：“本來是可以下葬的，但你昨天不是執(zhí)意開棺嘛，這快地方村子里自然就收回了?！?/p>

我死咬著牙，強(qiáng)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偏要葬呢？”

“你這丫頭，這是公家的地，你就是埋了我們也得給挖出來，到時(shí)候那骨灰壇子不小心弄碎了也是正常的?！?/p>

他在威脅我。

我抱緊了骨灰壇，看著村支書和他身后的人。心里很恨！

我爺爺一直以來與人為善，為什么會落得這樣一個(gè)下場。

“是你們害死了我爺爺。”

村支書頓時(shí)臉色都變了：“虞九，凡事要講證據(j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