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小說:我的雙眼能見鬼作者:傾世時間:2024-09-19 17:30:02
把奇怪和神秘混為一談是錯誤的,最最平常的犯罪往往卻是最神秘莫測的。——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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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水鎮(zhèn)是一個千年的古鎮(zhèn),小鎮(zhèn)四面環(huán)山,不足百戶,鎮(zhèn)民淳樸勤勞,自給自足,幾乎不與外界來往,與世隔絕。
由于鎮(zhèn)上思想落后,封建迷信,不愿接受外界的新鮮的事物,所以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都被留了下來。家住最西邊的王老漢是個打更人,這個每夜準(zhǔn)時敲更的任務(wù)已經(jīng)在王家落實了百年,如同祖訓(xùn)般代代相傳,從不耽擱一天,即使生病臥床,也會差遣自家媳婦或者兒女代勞,生怕誤了鎮(zhèn)上的規(guī)矩。
十五本該月圓,可偏偏陰雨連連,整個鎮(zhèn)子在黑夜霧雨的籠罩下,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黑色大貓,隨著一家家窗戶的熄滅,被漸漸吞噬。
鎮(zhèn)中央小路上,一盞小黃燈一閃一閃的,伴隨著越來越近的敲鑼聲,一個身披斗笠,半辮著褲子的半百漢子慢慢走了過來,正是王老漢。
“咚咚!咚咚!二更了……”
王老漢嘶啞的聲音穿破整個鎮(zhèn)子,此時夜深,鎮(zhèn)民幾乎都已經(jīng)熟睡,盡管王老漢的聲音很小,卻也清清楚楚,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聽。而今天好似比以往更是寂靜,仿佛身在一座死城。
王老漢從小跟著父親打更,什么怪事都遇到過,膽子也練的不小,可今天硬是讓他覺得全身發(fā)涼,說不出的懼意,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一般,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要不是秉著一顆負(fù)責(zé)人的心,早就跑回自家炕上鉆進(jìn)溫暖的被窩。
打定主意的王老漢一咬牙,猛然一回頭,四周黑漆漆一片,只能借著小黃燈勉強看到一些房子輪廓,連聲狗叫都沒有。王老漢記得,這陳嫂家屋旁拴著一條大土狗,極具靈性,每次夜晚打更從這家經(jīng)過,土狗都會對著他輕叫幾聲,算是打個招呼,可今天,自己停下身來,連一絲呼吸聲都沒聽到,難道是睡著了?
王老漢警惕的舉起小黃燈四周瞅了瞅,確定沒什么人后,就小心翼翼的往拴住土狗的地方走去,忽然的一陣涼風(fēng)吹過,小黃燈一閃一閃的,幾欲熄滅,王老漢冷汗一冒,趕緊伸手擋住黃燈,生怕滅了這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隨著涼風(fēng)肆吹,小黃燈的光亮也四處飄閃,王老漢已經(jīng)快走到栓土狗的地方,冷汗直冒的王老漢嚇得臉色蒼白,渾濁的老眼往前一瞟,頓時嚇得“?。 钡囊簧聿铧c摔倒在地。
只見地上鮮血淋淋,大土狗躺在血池里一動不動,肚子破開好大一個口子,開的見內(nèi)臟血肉鮮血不停的往地上滴血,連同掉落在地上的一對眼珠子,血肉模糊,極其慘烈,簡直不忍直視。
王老漢自譽膽子最大,可是在這等環(huán)境下,見到這般場景也還是忍不住遮住眼睛往后退去,不想再多看一眼。
其實王老漢心中雖然緊張害怕,但畢竟年過半百,遇到的怪事也多,心中清楚的知道,這最可怕的不是這沒了氣息的土狗,而是殺了土狗的東西是什么?是人?是獸?還是鬼?
正當(dāng)王老漢心中胡思亂想之極,打了一輩子更練出來的警覺感讓他覺得,自己背后站著什么東西!王老漢瞬間屏住呼吸,背上的冷汗早就侵濕了防水的獸皮麻衣,慢慢的移開自己遮在眼睛上的粗繭老手,借著小黃燈,鼓起勇氣往上又往后移了移,隨著燈光拉開的距離,王老漢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抖動著嘴唇,盯著地上除了自己之外的另外一個影子。
瑟瑟發(fā)抖的王老漢根本忘記了動彈,卻又抱有一絲僥幸,希望只是自己鎮(zhèn)上的老鄉(xiāng),艱難的鼓足勇氣準(zhǔn)備轉(zhuǎn)過頭,想一看究竟。
可頭剛轉(zhuǎn)到一半,就見那個影子已經(jīng)抬手,手中拿著一把看不出什么東西類似于刀的東西,毫不遲疑的砍了下來。
隨著一身慘叫,伴隨著天空中的雷鳴聲整個古鎮(zhèn)仿佛都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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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隊,這里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死者死亡了二十四個小時以上,身上兩處傷口,一個是脖子,第二個是眼睛,眼珠被挖了下來?!币粋€身著警服,面帶口罩的年輕警察,皺著眉頭對著一個中年警察匯報。
中年警察并沒有穿警服,普通的黑色外衣加牛仔褲,顯然是臨時趕過來的,對著身邊的年輕警察問道:
“認(rèn)真看看兇手是用什么兇器做的案,另外,調(diào)查鎮(zhèn)上每個人案發(fā)當(dāng)晚都干了些什么,有那些人出過門,麻溜點!”
“張隊,兇手用的不是普通兇器,看不出是什么形狀,可以肯定的是異常鋒利,類似于磚頭,其它的肯本驗不出來?!蹦贻p警察說完有些尷尬,抓了抓腦袋。
張隊一臉的沒脾氣,猛抽了一口煙,說道:“你拿磚頭把我眼珠子挖出來試試……”
“可是……”
沒等年輕警察解釋,張隊就獨自一人往前面走了過去。
其實張隊心中清楚,此次案件及其不簡單,兇手選擇在這個小鎮(zhèn)殺人,聰明之及,這種小鎮(zhèn)存活了千年,家家互敬互愛,團結(jié)如擰繩,鄰里之間就算有了矛盾也不至于搞出人命。而這次出了人命,鎮(zhèn)民們寧愿相信是鬼神使亂,也不會相信是自己人下的手,況且手段這般殘忍。
果不其然,鎮(zhèn)長柏老頭帶頭抗議警察對鎮(zhèn)民進(jìn)行盤問,說這是對他們的及其不信任,會惹惱老祖宗,遭天譴。沒辦法,一個一只腳即將踏進(jìn)棺材的倔強迷信老頭,你能把他怎么辦?況且柏老頭一呼百應(yīng),所有村民都只聽柏老頭一人的話,一時間根本沒辦法調(diào)查,何況是沒有任何根據(jù)的調(diào)差。
如果拿出證據(jù),奉命搜索,倒也說得過去,可偏偏這一個多星期了,尸體都臭了,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出來,這也讓張隊十分難堪。
倒不是張隊一組人沒本事,要知道,自張隊帶隊以來,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破了沒有千件也有百件了,可謂是刑偵大隊一大紅人,深受市局長喜愛??墒鞘朗码y料,本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張隊破不了的案子,直到遇上這個案子,張隊才知道,什么叫無從下手,兇手只留下一具尸體,其它什么東西都找不到,想找個兇器都被驗尸官說成是磚頭,這讓他怎么查?
又過了一個星期,鎮(zhèn)長柏老頭看著這些刑警大隊的人好像不準(zhǔn)備離開的樣子,終于是妥協(xié),想著這兇手至今還未找到,或許真的是鎮(zhèn)上的人?而尸體也還是早些葬了好,免得日后見面怪罪。
于是,就找到了張隊,說愿意他們對村民進(jìn)行一些簡單的盤問,和家里的角落檢查。
張隊聽到此消息是高興不已,本以為是上天給自己一個機會,頓時是信心滿滿,召集了幾個最得力的下手,說道:“你們倆兒跟我一起盤問村民,其余的耐心搜查房屋,不能擾亂老鄉(xiāng)們?nèi)粘P菹?。?
終于有個事情做的張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認(rèn)真記錄著每一個人的每一句話。而去檢查房屋的年輕警察們也都很認(rèn)真的顧及到每一個角落。
可最終什么都沒查到。
村民沒晚九點鐘就睡覺了,當(dāng)晚沒有一個人出門,不管有沒有人說謊,可終究是沒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搜查小隊也一樣,村民家中出了做飯用的菜刀,便是種莊稼的鐵器,跟尸體上磚頭般鋒利的兇器沒有一絲關(guān)系。
一連都過了十天,張隊和他的手下面都心灰意冷,難道真是如鎮(zhèn)上的老人所說,是鬼怪作祟?
張隊之前沒事在鎮(zhèn)上閑逛找線索,在路上遇到一個有點瘋癲的老人,本來張隊想鎮(zhèn)上人都團結(jié)和睦,會不會是這個瘋癲的老人無心做的案呢?于是便坐下來跟老人閑扯了起來,可當(dāng)看到老人長袖下的一雙斷臂,張隊終于是皺眉搖了搖頭。
不過老人的話,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瘋癲的老人時而瞇著眼睛,時而好似看到極其恐怖的事情,瞪大雙眼,對著張隊說道:
“鎮(zhèn)上有鬼的,有鬼的!一到下雨天的晚上就會出來嚇唬人,很可怕的!人是哪個鬼殺的,是哪個鬼殺的,他說他要殺光所有人,殺光所有人……”
當(dāng)時的張隊來到鎮(zhèn)上也有好幾天了,雖然沒住在鎮(zhèn)子里,可每次下午天快黑要回家的時候,就會感受到鎮(zhèn)子的寂靜和黑暗,聽了癡呆老人的話半信不疑,抱著一絲僥幸的態(tài)度問道:
“老人家,你知道那個鬼長什么樣么?”
老人家聽了張隊的話后,明顯的楞了一下,隨后好似看見了及其可怕的事情,對著空氣亂喊亂叫:
“別殺我,我不說,別殺我,別殺我……”
和老人的對話,張隊一直記在心里,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種東西?還是這鎮(zhèn)子上有人在撒謊?可是那個瘋癲老人說的話,到底又暗示著什么?
張隊想來想去,最終釋然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有些東西還不是我能夠理解的,道行不夠啊,硬逞強最終只會害了自己,算了!
隨后對著身邊最得力的干將一招手,說道:“打電話給總局,請詭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