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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吹牛

小說:風吟武門作者:小九徒時間:2024-11-24 05:00:03

  我渾身血都涼了,立即轉(zhuǎn)身跑出門,抬眼見到了值班護士。   “十八床病人呢?!”   護士被我的吼叫嚇壞了,雙手死死抱著輸液盤,退后了兩步,不敢說話。   “老子問你,病人呢?!”   她咽了一口唾沫,顫著手指向走廊角落,結(jié)結(jié)巴巴回話。   “她是重癥患者,轉(zhuǎn)到了獨立病房……”   我頓時覺得全身轉(zhuǎn)暖:“抱歉!”   來到病房。   我見到阿米正躺在床上,膚色蒼白,漂亮的臉蛋臟兮兮的,還有絲絲血跡,心頭傳來陣陣刺疼。   她到底拿了小生門的什么東西呢?   三爺告訴我,小生門其實是一個專業(yè)盜墓團伙,里面除了風水堪輿師、盜墓賊,為防止黑吃黑,還有不少身手頂尖的武師。   追我的幾個渾球,就是小生門的一流武師。   而那只紅鳥叫噪喉鷹,專吃腐尸長大,經(jīng)過特殊的訓練,下墓尋棺、聞味找人、危險預(yù)警,可謂全身絕活兒滿滿,屬于小生門元老級的功臣,殿堂級的大寶貝。   三爺還說,單純得罪小生門,若能找大佬說開,尚有一絲回旋余地,但把他們的噪喉鷹給油炸搞死了,死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這些人絕對會不死不休。   我倒無所謂。   過往的生活經(jīng)驗告訴我,這世界本來就沒打算給我留什么好路走,得罪小生門無非就是在布滿鮮血的傷腳上再澆幾勺滾油而已,才多大點事。   至少我還搞了一個和尚、外加一只鳥。   一加一等于二。   我算是賺了。   關(guān)鍵是阿米。   她是我生命中僅存的一道美麗彩虹,我一定要為她擋住仇怨,讓她在灑滿金色陽光的天空繼續(xù)絢爛下去。   剛才那位女護士進了病房。   由于我之前態(tài)度惡劣,她心中憋著氣,冷若冰霜地告訴我,阿米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但癥狀很重,最起碼要再住十天院,讓我必須繼續(xù)籌錢。   爾后。   她甩給我一條毛巾、一套病號服、一支體溫計。   “家屬記得給病人擦洗身子、換衣服、監(jiān)測體溫!”   這是昂貴的高檔病房,本來她該做的事,現(xiàn)在全丟給我了。   聽我說謝謝你!   我打了一盆溫水,開始給阿米擦身子。   可當我解開阿米的上衣,鼻尖聞到一股迷人馨香,眼底晃過一抹動人心魄的雪白綿延,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臥槽!   我姐是女人!   色香味一齊涌入腦海,我感覺腦瓜子嗡嗡叫,呼吸節(jié)奏全亂了。   我趕緊將被子給她蓋了上去。   這可怎么辦?   思維里兩個小人在瘋狂打架,一個說這是在服侍病人呢,姐一定不會怪你,一個說等姐醒來知道了,以她的臭脾氣,非得把你剪了不可。   頓了好一會兒。   我一咬牙,轉(zhuǎn)手扯了一塊黑色桌布,扎在眼睛上,調(diào)勻呼吸,給阿米擦洗。   在這過程中,我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總覺得阿米醒來了在盯著我,嚇得好幾次顫抖著手不敢動。   一身冷汗地處理完,給她換上了病號服,方才松了口氣。   正準備去倒水,手突然被阿米抓住了。   我嚇得立馬蹲下,雙手抱頭。   “姐!蒼天為證,我戴了眼罩的,不信你自己看--”   阿米聲若蚊蠅。   “……快吃呀,好不容易才搶來……”   我摘下眼罩看向她,阿米并沒有醒,嘴巴在呢喃地說著胡話,也不知道講得是什么,問了她好幾句,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到最后,她牙關(guān)顫抖,嘴唇發(fā)白。   “……冷……懷風,我冷……”   我將空調(diào)開到了最大,但她還是一個勁說冷。   無奈之下,我只好上了病床,背靠在床頭,像抱嬰兒一樣抱起她,將被子給加厚,捂了好一會兒,她才趴我懷里安靜地睡著了。   她倒睡得挺香,玉雕一般的臉頰逐漸被溫度暖成了一片紅暈。   我卻一晚上燥熱的沒怎么休息。   如此照顧到第三天。   阿米雖然一直沒醒,但氣色卻一天比一天好,我放心了不少。   當晚下大雨。   我安頓好阿米,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中港碼頭。   三爺、小可、叢老板已經(jīng)打著傘在等了。   叢老板是一個矮胖子,見到我之后,肥臉頓時擰巴成像長歪了的倭瓜。   “擦,三爺,有沒有搞錯啊,這就是你請的高手?”   “頌帕!專練歐泰的!一腿可以把這小孩子踢死啦!擦擦擦!”   叢老板一邊說著,手還激動的胡亂比劃,身上肥肉一顫一顫。   三爺立馬抬起了手,臉沉若深潭,回話言簡意賅。   “叢老板,請不要置疑我孔老三辦事水準!”   “輸了,我倒貼錢!贏了,你為剛才的話再加百分之二十傭金!”   盡管我之前對小可有點臭屁,但這丫頭性格是真棒,見叢老板質(zhì)疑,立馬站我們身邊撐臺。   她推了一推頭上那頂標志性的黃色棒球帽,在旁邊不滿地回懟。   “就是!我風哥踢遍十八省武館,從無敗績,頌帕算什么東西!”   講完之后,她還沖我俏皮地眨了一眨眼。   說真的,小可吹牛不要錢,但卻有點要命。   我感覺自己就是那頭牛,快被她吹得臊死了。   叢老板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無奈地罷了罷手:“算了,將就著打吧!”   幾分鐘之后。   來到了一片曬魚場。   混亂的魚架、老舊的船只、廢棄的工具、擁擠的工棚、腥臭的海味,無一不彰顯著中港碼頭魚龍混雜的社會符號。   正前方的海灘邊,搭著一個簡易木臺。   木臺之上,一位外形精瘦、身材修長、雙目深凹的男人,赤著上半身,坐在臺子中間,淋著大雨,呈瑜伽入定狀。   臺子周圍簇擁著六七十位或撐傘、或穿雨衣、或戴斗笠的漁民,一個個笑嘻嘻地聊天,等待著一場好戲開場。   我出現(xiàn)之后。   漁民神情既不可思議,又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們大概率預(yù)想到了我無法擊敗頌帕的最終結(jié)果,覺得今天又迎來一個收工后難以點燃激情的無趣長夜。   狗日的叢老板,帶我們來到這里之后,人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阿風,上去吧?!?   “風哥,我看好你!”   我點了點頭,幾個踏步躍了上去。   江湖規(guī)矩。   我沖頌帕微微欠身,左手四指并攏,掌心蓋住右拳,行抱拳四指禮。   “虔州阿風,請賜教!”   可沒想到,頌帕完全無視我,任大雨澆身,緊閉著雙眼,依然坐原地巋然不動。   臺下漁民情緒激昂起來,高舉著雙手大喊。   “頌帕!頌帕!頌帕!”   在好一陣迎呼之后,他終于開始動了,微微晃動一下脖子,發(fā)出格格的響動,緩慢起身。   服了!   這家伙竟然比我還能裝!   忽然之間!   頌帕沖我狠“呸”了一口,一坨帶著南洋腥臭味的口香糖陡然向面門襲來!   緊接著。   這貨凹陷的雙目精光暴射,高凸的顴骨皮肉抽動,猛然一個高蹬,直劈我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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