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官途凌云作者:大江安瀾時間:2024-12-08 18:30:03
旁邊警員好心為許清柔解釋,“許小姐,凌云峰是我們市局新來的副局長,聽領(lǐng)導(dǎo)那意思,掛職就是走個形式,過一陣任命就下來了……”
后面的話,許清柔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那句“凌云峰是我們市局新來的副局長”在她腦中無限循環(huán)播放,聲音震耳欲聾。
許清柔一個趔趄,身體差點癱軟倒地,幸好旁邊警員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許小姐,你怎么了?”
許清柔面色慘白,嘴唇蠕動。
凌云峰怎么可能成為江漢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還讓身為江漢市副市長、公安局局長的楚杰畢恭畢敬?!
不,不可能!
他明明是個不求上進的廢物!他不該駐村去嗎?
許清柔緊咬嘴唇,內(nèi)心后悔極了。
凌云峰,你到底是什么人?
許清柔咬著粉唇,強撐著站起來,“沒事,我就是心臟忽然有點疼。”
“許小姐,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吧?”
“不用不用,我緩緩就好了?!?/p>
她眉目如畫的面龐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凌云峰竟成了江漢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一現(xiàn)實。
體制內(nèi)副縣級與副縣級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同樣是副縣級,在部委和省直機關(guān),就是一個干活的辦事員。
哪怕當(dāng)上處長,成了正縣處級干部,也不過是挑大梁的中層干部,平平無奇的高級打工人。
可縣處級在下面就不一樣了。
在基層縣市,一個副科級干部是大多數(shù)普通人一輩子的天花板,退休前能給個四級主任科員,那便是無上榮光。
縣處級干部更是屈指可數(shù),一個縣市體制內(nèi)幾千人,縣處級干部只有四套班子那二十幾個人。
而那二十幾個人就是基層金字塔的頂尖人物,說是在縣市呼風(fēng)喚雨也不為過。
普通縣市縣處級權(quán)力已然如此,何況還是省會城市江漢市、實權(quán)部門公安局的副局長!
要知道,凌云峰還不到二十六歲!
許清柔被這些可怕的現(xiàn)實壓的近乎窒息,她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道:“不過是掛職而已,現(xiàn)在各地省級機關(guān)都在大興蹲苗計劃,等掛職結(jié)束,他還是要回冷衙門的。”
“他一個掛職的處級,怎么配得上我這個黃金檔新聞主持、省臺一姐,他配不上……”
許清柔不斷給自己洗腦,修長玉指點燃一根纖細的女士香煙,紅唇狠狠吸了一口。
迷蒙的煙霧中,美麗靈動的雙眸依稀有些濕潤,腦海里止不住想起兩個人甜蜜的過往。
凌云峰是那樣英俊帥氣、孔武有力,對她那么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一行清淚劃過眼角的淚痣,滴滴落下。
……
凌云峰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省委老干部局辦理工作交接。
單位同事對他的掛職調(diào)任既羨慕又嫉妒。
誰也沒想到,凌云峰平時不顯山露水的,不知走了誰的門路,竟去了那么好的地方掛職。
“云峰,以后我們找你辦事,可別裝不認識?。 ?/p>
“云什么峰,工作時候稱呼職務(wù),要叫人家凌局!以后見到領(lǐng)導(dǎo),會來點事兒!”
“看看人家凌局,美人在懷,仕途在手,人生贏家??!”
凌云峰笑了笑。
本來他跟這些人也沒什么交情。
考上公務(wù)員后,老干部局的雜活、累活基本都是凌云峰干的,不然也不能才工作幾年就提拔為副處長。
一來單位確實沒人,二來活兒真沒少干。寫匯報材料、總結(jié)講話,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報表,開展各種活動,迎接檢查考核……凌云峰在省委老干部局想躺平,卻也從未完全躺平。
而這些人,一整天抱著個手機,屁事不干,還嫉妒凌云峰名校畢業(yè),老婆是美女主持,沒事就說幾句風(fēng)涼話。
凌云峰懶得搭理。
“大家客氣了,我就是去掛職而已,過一陣就回來了。”
大家這才心理平衡許多。
在眾人的擁簇下,凌云峰離開了省委老干部局,直奔江漢市公安局,省委組織部干部二處處長劉喜田早已在那等他。
……
江漢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何廣坤土撥鼠狂叫。
“為什么不立案?憑什么不立案?!我是受害者!”
“何董,您別叫了,凌云峰現(xiàn)在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正東區(qū)分局哪敢立案?連潘強那個沒用的都被抓了!”許清柔眉頭緊鎖。
何廣坤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抓得她骨節(jié)泛白,痛得她發(fā)出一聲低吟。
“何董,你這是做什么?我已經(jīng)出面作證了,可是沒有證據(jù),我能怎么辦。那些警察還批評教育我作偽證呢,他們還說沒把我抓起來就不錯了。”許清柔十分不滿。
那些警員對她雖然沒那么不客氣,但確實也對她批評教育了,讓她當(dāng)新聞主持的,經(jīng)過事實調(diào)查后再說話。
這么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碰壁,竟然還是因為凌云峰,想想就生氣。
何廣坤大叫冤枉,“什么叫作偽證?不存在的才叫偽證,存在的那叫事實!他明明就是當(dāng)眾打我了!”
“您不是也查了嗎?監(jiān)控錄像里根本沒有打人的記錄。這是你公司內(nèi)部出了問題,跟我發(fā)什么火,我還一肚子氣呢?!?/p>
許清柔更加委屈后悔。
凌云峰的身體還是很讓她眷戀的。
早知道那廢物能有今天,給她什么好處她都不會離婚的。
當(dāng)主持人是風(fēng)光,可那是她付出多少血汗?jié)补喽鴣淼摹?/p>
凌云峰二十六歲若是能落實了實職正縣,以后當(dāng)廳長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她就是局長夫人、市長夫人、廳長夫人,或許還能成為省長夫人……
許清柔心頭扎根刺,也不忘在何廣坤心頭捅刀子。
何廣坤氣得大罵手下。
“該死的,你們都是廢物嗎?監(jiān)控錄像到底怎么回事?”
廣源集團三步一個監(jiān)控器,五步一個攝像頭。
竟然沒拍到凌云峰打人!他又不會隱身!
“何董,主控室沒來過外人?!?/p>
“何董,我們已經(jīng)增加了十倍安保,公司圍得鐵桶一樣,真的沒人動過監(jiān)控?!?/p>
“廢物!都是廢物!”
由于動作幅度過大,撕扯到傷口,痛得何廣坤捂頭又捂肚子。
“查!給我好好查!一定有內(nèi)鬼!”
屬下們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高級病房內(nèi)只留下許清柔和何廣坤。
何廣坤義憤填膺地說道:“我是省人大代表,他凌云峰就算是公安廳廳長,也不能毆打人民!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許清柔有些無語,“你沒證據(jù),監(jiān)控錄像都沒了。”
“怎么沒證據(jù)?我這身傷就是證據(jù)!”
何廣坤把臉一橫。
“我把自己打傷,然后也去告他家暴唄?你們公司要是沒有監(jiān)控也就算了,偏偏還有,又沒錄到,拿什么證明?”許清柔無語。
“許清柔,你這是看他現(xiàn)在厲害了,后悔離婚了?”
何廣坤目光里透著毒辣,狠狠地盯著許清柔,房間里瞬間充滿了寒意。
“老何,那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問題。”
許清柔冷笑一聲,美麗的容顏透著清冷。
“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問題?”何廣坤的聲音有些走調(diào),“凌云峰出事可別怪我!”
許清柔眸光閃爍,“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他出事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你跟我說不著這個。”
許清柔語氣堅定。
她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
從今天起,凌云峰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沒有什么比她的八點檔新聞更加重要。
許清柔從醫(yī)院出來,直奔新聞中心。
今天是她第一次上八點檔新聞直播,一定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展現(xiàn)在全國人民面前!
病房門被敲響。
何廣坤的兒子何圣泉走了進來,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遞給何廣坤。
“爸,這是凌云峰的全部資料。”
“哼,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來路!難道還有三頭六臂不成?!”何廣坤輕蔑地打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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