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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說:南小姐別虐了,沈總已被虐死作者:溫言暖語時間:2025-01-24 22:00:07

第8章

男洗手間外面,南淺背靠在墻壁上,等了好一會兒,慕寒洲才從里面出來。

他的臉色有些泛白,唇角也沾了水,應(yīng)該是吐過之后,洗干凈留下來的水漬。

“擦一擦?!?/p>

南淺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紙巾,遞給慕寒洲。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接過紙巾,隨意擦了下唇角。

擦完,他摸出煙和打火機,邊點燃,邊往花園走。

來到假山旁邊,男人倚靠在上面,吞云吐霧的,抽著煙。

月色朦朧,煙霧彌漫,即便有路燈,也瞧不清他的神色。

南淺盯著這樣的慕寒洲,默默看了一會兒后,提步走過去。

“寒洲,你明知道沈希衍是為了羞辱你,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加入沈氏?”

不答應(yīng)的話,方才就不會成為全場笑柄,也不用遭受這些人的踐踏。

慕寒洲吸了口煙后,拿掉咬在嘴里的香煙,再徐徐吐出一絲煙霧。

“那本就是我的?!?/p>

裊裊白煙之下,忽明忽暗的,浮現(xiàn)一張清雋俊逸眉目如畫的臉。

只是擁有這張臉的主人,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皆是孤寂與落寞。

看到他這樣,南淺微微張了張唇瓣,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雖然他們相識多年,但自從她走錯房間,跟沈希衍發(fā)生關(guān)系后,兩人之間漸行漸遠(yuǎn)。

很多時候都沒什么話說,就好比現(xiàn)在,明明有話,卻相對無言。

南淺低眉沉默不語時,慕寒洲扔掉吸完的煙,又取了一支出來。

在他打火點燃的時候,一只素白的手,伸過來奪走他手里的煙。

“抽多了煙,對身體不好?!?/p>

他少了一顆腎,每隔三個月,還得獻(xiàn)一次血,莫要在計劃實現(xiàn)之前,熬壞了身體。

“死不了的。”

他向來嘴硬,南淺也不多勸,掐滅香煙后,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里。

“不管怎么樣,身體最重要?!?/p>

慕寒洲垂下眼睫,借著月光,借著路燈,緊緊盯著南淺白凈的臉。

他盯著看了很久,在南淺看過來的時候,又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沈希衍旁邊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南淺眸色微變,又很快恢復(fù)自然。

“沒錯?!?/p>

她側(cè)過頭,看向燈火通明的宴會廳。

“他有未婚妻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提分手。”

這一次不是她要不要繼續(xù)堅持的問題,而是沈希衍要單方面結(jié)束。

他一結(jié)束,就意味著南淺和慕寒洲四年之期的約定,自動解除。

這樣一來,南淺就再也不用受沈希衍欺負(fù)了......

想到這里,南淺明媚無暇的臉上,揚起一抹輕松笑意。

“這樣也好,解脫了......”

她用了解脫這個詞,但她的笑容里,沒有絲毫解脫的愉悅,相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慕寒洲突然有些分不清,她是因為沈希衍有未婚妻而落寞,還是以為要面臨失敗而落寞?

“寒洲。”

慕寒洲的思緒,被南淺的聲音打斷,放空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她的臉上。

“你說?!?/p>

南淺本來想說‘如果失敗了,我們回紐約好嗎’。

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卻怎么也沒說出口。

“沒事?!?/p>

慕寒洲以為她會像從前那樣問自己,如果失敗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算數(shù)嗎?

但她沒有,慕寒洲垂下眼眸,盯著欲言又止的南淺,凝了半晌后,淡聲開口。

“回去吧?!?/p>

“好?!?/p>

南淺點了下頭,沒看他,直接轉(zhuǎn)身,原路返回。

望著那道背影,慕寒洲的眼睛,漸漸涌現(xiàn)復(fù)雜的情緒。

二樓露臺,憑欄倚靠的男人,將花園里的一幕盡收眼底......

兩人說了些什么,他是聽不到的,只看到南淺奪走慕寒洲的煙。

看唇形似乎在說,抽多了煙對身體不好,要慕寒洲少抽點煙。

沈希衍的眼睫,緩緩垂落下來,看向自己手里的煙。

他抽過那么多次煙,南淺從未阻止過......

更沒對他說過,抽煙對身體不好的話......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希衍突然有些煩躁。

那種煩躁的情緒,縈繞在心頭,叫他很不爽。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煙,再抬起腳尖壓住,狠狠碾滅。

將煙頭碾滅成碎渣,他煩躁的情緒,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南淺返回宴會廳,看見總裁辦秘書長阮媚,走到陸芷面前。

她彎下腰,在陸芷耳邊說了句什么,就見陸芷起了身,跟著阮媚離開。

南淺順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看向宴會廳外面,正好瞧見沈希衍坐進(jìn)車?yán)铩?/p>

看到他走了,南淺松了口氣,沈希衍不在,沈氏高層就不會繼續(xù)為難慕寒洲。

這場宴會,隨著沈希衍的離開,降下帷幕,沒多久,大家抽完獎就各自散了。

慕寒洲帶了司機來,不用叫代駕,南淺便沒拒絕他的邀請,直接上了他的車。

坐進(jìn)車?yán)?,慕寒洲跟往常一樣,?cè)過身子,伸手扯過后座安全帶,替她系上。

扣緊之后,慕寒洲又拿來黑色大衣,蓋在她的腿上,再叫司機調(diào)高車內(nèi)溫度。

他做完這些,也沒跟南淺說話,直接坐回原位,單手支著下巴,扭頭看窗外。

南淺抓著大衣,緩緩側(cè)過眼眸,看向慕寒洲那張宛若清風(fēng)明月的深邃臉龐。

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

如果當(dāng)年沒有走錯房間,或許......

這個念頭剛起,南淺就自行斬斷了。

沒有或許,慕寒洲明確說過,不喜歡她。

正因為不喜歡,他才會保持距離,從不靠近。

他流露出來的關(guān)心,皆是因為多年來的習(xí)慣。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猶如慕寒洲對她的好,讓她刻在骨子里銘記著......

南淺在心里嘆息一聲,收起思緒,抓起大衣,抱在懷里,萃取著衣服帶來的溫度。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司機說到了,南淺才坐直身子,掀開衣服遞給他。

“我先回去了?!?/p>

慕寒洲點了頭,卻沒接南淺遞來的衣服。

“外面涼,披上?!?/p>

南淺看他一眼,也沒拒絕,展開,披在身上。

裹嚴(yán)實后,南淺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再見。”

她揮完手,打算轉(zhuǎn)身時,慕寒洲忽然叫住了她。

“南淺?!?/p>

“嗯?”

她回過頭,看向坐在陰暗里的男人。

她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在盯著自己。

他盯了很久,等輕風(fēng)卷起禮服裙擺,慕寒洲的嗓音,才從車內(nèi)傳來。

“別愛上沈希衍?!?/p>

南淺愣了一下,想要說什么時,車窗升了上去,車子也快速駛離。

望著那輛消失在夜色里的黑色賓利,南淺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要不是寒冷的風(fēng),灌進(jìn)衣服里,讓她感覺到冷,怕是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她漸漸回過神來后,收回視線,裹緊慕寒洲的大衣,慢慢轉(zhuǎn)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她靠在電梯里,思索著慕寒洲說的話,應(yīng)該不是擔(dān)心她會愛上沈希衍,而是在警告她。

畢竟,執(zhí)棋者,又怎會甘心棋子投靠敵方陣營,再者,若真投靠了,棋子該留還是不該留?

想明白這一點,南淺勾了下唇,唇邊散落開來的無力感,竟讓她一時分辨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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