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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咬人

小說:老宅奇談作者:佰給時間:2025-01-31 00:30:10

  對于我的決定,蘇老爺和蘇大小姐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有十根金條不要,只要二十一塊大洋?

  他們再三向我確認(rèn),我也再三告訴他們,我就只要二十一塊大洋,只有這才是我應(yīng)得的酬勞。

  蘇老爺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我這樣是別有隱情,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招待我吃了頓飯之后,他親手將這二十一塊大洋交給了我,并且再三對我表達感謝,還告訴我,我這個朋友,他交定了,以后我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離開蘇家,蘇大小姐送了我一路,經(jīng)過這次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感激,還多了點別的什么。

  回到家,我掂量了一下這二十一塊大洋的分量,心頭無比的激動。

  這些錢足夠我生活很久了,我出道以來也是第一次掙到這么多錢!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哪怕大洋就在我手里攥著,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照理來說此時我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看著這些錢,我的眼淚卻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如果我能早一點擺脫劫難,正式成為一名風(fēng)水師,并且接到這次活兒該有多好。

  那樣我就算拼著損耗福報都會收下至少三根黃魚,當(dāng)做給葉彩南的彩禮,她就能成為我的妻子,而不是一個糟老頭的小妾……

  可惜現(xiàn)實并不存在什么如果,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轉(zhuǎn)眼冬去春來,這天不冷了,街上也熱鬧了起來。

  冬天里死了不少人,好些家里沒條件的,拿條席子一卷就給埋了,窮人家,什么都不講究。

  而稍微有條件的,還是會找我去給選一塊好的墓地,畢竟活著住的地方已經(jīng)很簡陋了,他們還是希望親人死了能住在一個條件稍微好點的地方。

  我忙活了有一段時間,錢掙得不多,甚至還因為不忍心看到有些老鄉(xiāng)被席子一卷就給埋了,還往出搭了不少,但福報積累得還是挺多的,畢竟我做好事了。

  忙完開春,我又閑了下來,基本上沒什么人找我看風(fēng)水,來找我算卦的倒是不少。

  其實算卦這玩意兒,九分假,一分真,就算有真本事,算出什么來,卦師也一般不會說真話。

  一來是泄露天機要折壽,為了那么點錢不值當(dāng),二來是說實話得罪人。

  算出這人有血光之災(zāi),或者過不了幾天就得死,如實說出來,準(zhǔn)得挨一大嘴巴,泄露了天機,壽也折了,卦金沒掙著,還埃一大嘴巴,這圖得是什么呢?

  一開始我就是算出什么全都照實說出來,想幫人解決問題,但挨了幾個大嘴巴之后,我學(xué)乖了。

  其實大部分來算卦的人就是買個心安,那給不給他算,算出什么來也就根本不重要了,說幾句討喜的話,把這人忽悠高興了,寬心了,卦金自然也就到手了。

  當(dāng)然,真遇到有大問題的人,這個問題大到關(guān)乎其性命的程度時,我還是會如實將情況講出,并且?guī)推浣鉀Q問題,畢竟人命關(guān)天。

  忽悠了好幾個屁事兒沒有跑我這里找安慰的家伙之后,我剛把卦金收進口袋,又有人坐在了我的攤子前。

  這是位四十來歲的大叔,上身白布褂子,下身黑布褲,打著赤腳。

  他的衣服和褲子都很舊了,臟兮兮的,再看大叔這身板和黝黑的皮膚,他必定是個干力氣活的。

  “我兒子中邪了,你能救他不?”大叔不是本地人,鄉(xiāng)音有些重,我只能勉強聽懂他的意思。

  所謂的中邪,很多時候是被鬼物附體或者被陰氣、煞氣纏身,導(dǎo)致人做出一些反常甚至是危險的舉動。

  大叔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看樣子他兒子中邪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有挑戰(zhàn)性的大活兒了,我連忙詢問大叔事情的經(jīng)過,并且讓他頭前帶路,我要到他家去看看他兒子的情況。

  “那個,你能保證治好我兒子嗎?大概要給多少錢?。俊贝笫逵行┆q豫,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告訴大叔,這種情況我從來都是先辦事后收錢,也不會獅子大開口,至于能不能救他兒子,我怎么也得到了他家,了解了具體情況再說,現(xiàn)在下保證,過于草率了。

  大叔聽了我的話,微微點頭,帶著我來到了他家。

  路上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我得知這大叔姓于,一家人住在郊外,夫妻倆都在城里打工,兒子也在城里的私塾上學(xué)。

  出了城,我們走了能有半個時辰,才來到于大叔的家。

  周圍全是荒地,就這么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兒。

  站在院門外我就能聽到里面凄厲的慘叫聲。

  我看了看于大叔,他正在偷偷抹眼淚,看樣子發(fā)出慘叫的,應(yīng)該就是他兒子了。

  我沒有耽誤功夫,立刻推門進了院子。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一邊啜泣一邊從發(fā)出慘叫的那間屋子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只木盆,盆里放著一條染血的毛巾。

  “咋回事,他又咬自己了?我不是讓你把他嘴巴堵上,手捆上的嗎?!”于大叔沖上前去,看著盆子里面的毛巾,一下子急了。

  這中年婦女,應(yīng)該就是于大叔的妻子,一聽到于大叔這么說,她哭得更傷心了:“孩子要吃飯的嘛,他說媽,我手疼,解開一下吧,那我能咋辦嘛,我心疼啊,好好的孩子咋就成了這樣嘛……”

  我上前幾步,一邊表明身份,一邊探頭看了進去。

  這是一間臥房,屋里面擺設(shè)極其簡單,就一張桌子,一個衣柜,以及一張木床。

  走進屋,我發(fā)現(xiàn)床上的蚊帳早已經(jīng)被撕扯的支離破碎,支撐蚊帳的柱子上也全部都是咬痕,而床的正中央,躺著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

  少年一直在劇烈的掙扎,盡管嘴巴被堵住了,還是在用喉嚨發(fā)出陣陣嘶吼。

  湊到近前,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口子,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還在滲血,從于大叔夫妻倆的對話中可以得知,這是他自己咬得。

  這些癥狀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所附身了,可奇怪的是,我仔細(xì)感知了一下,屋里面并沒有一絲陰氣。

  我皺起眉頭,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少年身上的傷口,卻發(fā)現(xiàn)這傷口的形狀并不像是被人類的牙齒所咬。

  這下事情就變得有些復(fù)雜了。

  我在這間屋子和其它屋子里面一通翻找,都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或者可疑的東西。

  我問于大叔,他們的兒子是什么時候開始不正常的。

  于大叔告訴我,是在一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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