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組團忽悠（上）

　　“我?guī)煾赣形褰^，因此也有人稱他是五絕道人?！被ǖ朗繘]有直接說自己高明，反倒是夸獎起來自己的師傅了，他繼續(xù)說道：“五絕分別是武功，書法，繪畫，醫(yī)術(shù)與兵陣。這五絕分別傳給了五個人，我自幼與我?guī)煾笇W醫(yī)，因為癡迷于醫(yī)道，反而比我?guī)煾羔t(yī)術(shù)還要高明。可惜，多么高明的醫(yī)道，卻不能被世人所理解，唉，反被污蔑為淫賊，冤枉之極，冤枉之極啊?！?

　　“你也夠倒霉的了?！蓖跣⑻牡溃骸安贿^我也倒霉，我就是被他給忽悠算了個命，就因為有人說他是反賊，連帶著我也進來了?！?

　　“我不是反賊。”鄭云霄怒道。

　　王孝棠說：“我知道你不是反賊，可是錦衣衛(wèi)知道嗎？他們是什么人，那是活人進去死人出來，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場所。我估計他們這是叫人去了，準備明日把你帶到大名府，然后屈打成招，然后滿門抄斬?！?

　　“啊！”鄭云霄捂著耳朵叫道，“不可，不可！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孝棠看著花道士，又看了看鄭云霄，忽然心生一計，便問那花道士說：“你不是醫(yī)術(shù)高明嗎？我切問你，若是中風口眼歪斜，你能不能治？”

　　花道士道：“若是有銀針，我有八成把握?！?

　　王孝棠又對鄭云霄笑道：“鄭兄，你不是很能說會道嗎？把我都給忽悠進監(jiān)獄了，你可以忽悠剛才那個錦衣衛(wèi)啊?！?

　　“忽悠？什么意思？”鄭云霄問。

　　王孝棠頓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忽悠”一詞這年月還沒發(fā)明出來呢，這個詞倒也不是滿族語言，而是漢語胡亂誘導在東北經(jīng)過幾百年的錘煉成了這個詞。他只好換一個說法道：“你這么能說會道，便花言巧語騙過去得了唄。”

　　鄭云霄一臉的郁悶道：“錦衣衛(wèi)豈能那么容易被騙，唉。我寫字算命倒是良可，若用算命辦法來與錦衣衛(wèi)說起來，怕是落得尸骨無存?！?

　　王孝棠樂了，道：“怕是未必吧，你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若是行的好，我們?nèi)思纯瘫隳艹鋈??！编嵲葡雠c花道士立即抬頭驚訝地看著他，難道他有能力誘騙了錦衣衛(wèi)？鄭云霄更是不信，這小書生都讓自己算字給騙了，還有辦法騙得了錦衣衛(wèi)？

　　“真能出去？”

　　“讀書人不打誑語?！蓖跣⑻囊槐菊?jīng)地說道。

　　鄭云霄與花道士趕緊坐在王孝棠跟前，仔細聽聽他有什么辦法從牢獄之中脫身，花道士佩服道：“居然有膽量騙得了錦衣衛(wèi)，貧道佩服?！?

　　王茂如道：“怎么能說是騙呢，什么叫做騙呢，這不是騙，我要說的是誘導，誘導你們懂不懂？就跟你算命一樣一樣的。還有小道士，我也有辦法救你出來?！?

　　花道士忙道：“若是居士能救小道，小道必定好好報答你一番?！?

　　王孝棠道：“道士，你的這件事后說，先說一下鄭先生的事兒，我和鄭先生出去了，才能替你向新來的知縣伸冤不是？”

　　花道士激動地說：“是，是，二位居士若是有什么要貧道協(xié)助的，小道必定盡力幫助，只希望二位出去之后能代我向知縣伸冤便可?！?

　　王孝棠又轉(zhuǎn)頭對鄭云霄詢問道：“鄭先生，你這件事自己分析沒有，到底為什么被抓？”

　　“唉，不是說因為李可灼嗎？”

　　“他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鄭云霄道：“我娘親是李可灼的姨娘，只是我兩家二十幾年沒有聯(lián)系了，他做了官卻沒有照拂親戚，在下家道中落，卻也不屑苦苦哀求與他?！?

　　“那你夠倒霉的，好事兒沒惹著你，壞事兒就連累你了?！蓖跣⑻牡?。

　　鄭云霄苦笑起來，長嘆一口氣。

　　王孝棠心知這紅丸案最終會的判斷會因內(nèi)閣閣老們掩飾之下相干無事，甚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可灼因此僥幸只是被發(fā)配，從三個錦衣衛(wèi)來抓人就看出來，錦衣衛(wèi)們對于這趟差事也明了。從剛剛在門口的談話來看，他們多半不是來抓鄭云霄，而是只是想占占便宜油水，只要給他們足夠利益便是能走脫的了。

　　想通了這個關(guān)節(jié)，王孝棠心中有了計較，不過此時卻得忽悠住了鄭云霄，自己方能脫身而走，便說道：“李可灼不知犯了什么案，說是謀反大罪卻不見仔細辦理你，說是小案卻何必出動錦衣衛(wèi)？因此在下斷定，此事定然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朝堂斗爭之案，只是你那只能給你帶麻煩卻不帶好的親戚站錯隊伍，辦錯了了事兒。既然如此，你就不會出多大的事兒，朝堂黨派之爭，依照我大明朝官場的習慣，只要不是直接謀反或者涉及到東廠西廠，都會罪不及家人，鄭兄暫時放寬心。”

　　鄭云霄聽了他一席話，頓時一拍大腿驚叫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這位公子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啊。敢問公子姓名，還未請教卻連累與你，真是萬分抱歉。”

　　王孝棠拱手道：“魏縣潘家村王孝棠，小字長德。”

　　鄭云霄道：“山人鄭云霄，字殿生，魏縣人也。長德兄，敢問如何誘騙錦衣衛(wèi)？”

　　王孝棠道：“此時必須我們?nèi)齻€人協(xié)力完成，這位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花道士忙道：“小道虛平?！?

　　王孝棠點了點頭，道：“我這個主意能不能救出咱們?nèi)齻€我也說不準，但是如果不試一試，我們?nèi)齻€都有麻煩。虛平道長，你替人接生孩子算是做了好事，可是沒有人理解你。如果你不清白出獄，恐怕以后你去了哪里都被人污蔑為花道士?！碧撈絿@了口氣，王孝棠又對鄭云霄道：“我這個讀書人枉受牢獄之災，若是被學正知道了，恐怕什么功名都考不得了。而你更加慘，你要是不出去，就成了反賊，被全家株連九族啊?！?

　　虛平與鄭云霄急忙道：“還請書生你出個主意，我們?nèi)撕米钅芤徊⒊鋈?。?

　　王孝棠詭異一笑，噓了一聲，將兩人拉倒更加角落之中，低聲道：“我卻得到一個消息，說本縣縣令胡大人四天前生了病，中了風嘴歪了，但是你們卻是不知道，他本來求得魏縣恩加一場去年漏考的童試，已然被皇帝批準?，F(xiàn)在發(fā)生這等奇事，胡縣令怎能主持考試呢，所以他現(xiàn)在急的火燒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