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識曹操

　　話說劉長跟著王允、蔡邕進(jìn)了豫州刺史府，當(dāng)時的豫州刺史府是設(shè)在潁川郡，說到潁川郡就不得不提潁川學(xué)院了，當(dāng)時這個潁川學(xué)院并不出名，因?yàn)闁|漢任命制度是要舉孝廉的，并不是唯才是舉，但是在劉長的腦子里那可謂是向往已久，郭嘉、荀彧、戲志才等很多一級謀士就是出自這個高等學(xué)府，在劉長的印象中這里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北京、清華了，專門出人才的地方。

　　王允一進(jìn)門就處理公務(wù)去了，王允可是很認(rèn)真的。

　　蔡邕帶著劉長進(jìn)了長史府，蔡邕命下人煮了酒，自己盤坐在榻上，劉長也不鬧，立在蔡邕身旁。

　　蔡邕滿意地看了劉長一眼，微笑著問道：“長兒，你為什么學(xué)習(xí)?。俊眴柾暌艘恢丫篇?dú)飲，劉長答道：“中興漢室，造福百姓?！?

　　蔡邕一口酒噴出，差點(diǎn)就被嗆死，這個劉長是個妖孽么，他才一歲啊，蔡邕咳得老臉通紅，劉長乖巧地替他捶背，蔡邕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對著劉長擺了擺手，劉長又立在一邊，等待師父教誨。

　　蔡邕喘了口氣繼續(xù)問道：“那長兒，為師精通文學(xué)、書法、琴技，你想學(xué)些什么？”劉長偏著小腦袋想了想答道：“都學(xué)，我要做師父這樣的大學(xué)問家?！辈嚏弑慌牧艘煌R屁非常受用，哈哈大笑道：“哈哈，那先從識字書法練起吧?！?

　　隨后蔡邕教了劉長一百多個常用的字，劉長很快就學(xué)會了，蔡邕這下沒有驚訝，自己這個小弟子給他驚訝已經(jīng)夠多了，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蔡邕又將這一百多個字寫成字模，讓劉長照著練，這才打發(fā)了劉長，劉長屁顛屁顛地讓自己的隨從買了錦帛，文房，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練書法。

　　這時門外吵吵鬧鬧，劉長也不理會，專心寫他的字，蔡邕出得門來見到院子里不為吵鬧聲所擾、獨(dú)自練字的劉長，微笑著輕撫長須，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向門外走去。

　　出得門來，只見一個少年滿臉油滑之象，錦衣綸巾，一看便是個大家子弟，正跟府門侍衛(wèi)吵鬧。

　　蔡邕也不惱火，問道：“怎么回事？”侍衛(wèi)說道：“此人好生無理，不見拜帖就要往里闖。”

　　蔡邕呵呵一笑，對著少年冷問道：“汝是何人？為何要見我？”少年嘿嘿一笑：“吾乃洛陽郎中令曹操，特來拜見蔡邕長史?！?

　　蔡邕知道這個洛陽郎中令，（說白了就是皇帝身邊的侍衛(wèi)，跟隨著皇帝處理政務(wù)，耳濡目染地學(xué)習(xí)，是個后備干部。）也不敢怠慢，微笑拱手道：“我就是蔡邕，下官見過洛陽郎。”

　　曹操哈哈一笑，納頭便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闭f完恭敬地磕了八個頭，行了拜師禮。

　　蔡邕一下子懵了，這……這……，可不管怎么說人家是個上官啊，行了拜師禮自己總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啊，收就收了吧，要說這個洛陽郎可真夠厚臉皮的，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yīng)，納頭便拜。

　　蔡邕無奈，便收了曹操做了弟子，隨即領(lǐng)著曹操來到小院，曹操見院子里一個周歲小童獨(dú)自練字，很是好奇，這個年齡練字？鬼畫符還差不多，就跑去觀看，這一看可呆住了，雖然劉長小手還握不穩(wěn)毛筆，但是寫的字卻是一板一眼，方方正正，工整好看，曹操汗如雨下，這……真乃天才。再看劉長，站得筆直，絲毫不為后面有人觀看所動，繼續(xù)練字，曹操汗顏，此子心性大成，將來不管習(xí)武從文，都可為棟梁之才。

　　曹操拭了拭額頭冷汗，對蔡邕拱了拱手道：“操常自夸才學(xué)兼?zhèn)洌裼^令公子實(shí)為天人，足以汗顏。”

　　蔡邕頗為得意，吃癟了吧，這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就你那黑矮個兒還自夸，嘿嘿，等下有你吃驚的呢，下定主意，蔡邕答道：“非也，此乃下邳湣王之孫劉長是也。長兒，來見過你師兄洛陽郎中令曹操?！?

　　劉長放下毛筆，轉(zhuǎn)過身來，仔細(xì)端詳了下曹操，只見曹操容貌一般，黑了點(diǎn)，個子也不高，算是宋江類型的黑矮個兒，但是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一雙眼神似乎要把人看穿，再加上少年得志，官拜洛陽郎，渾身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豪情之氣，真不愧為少年英雄。

　　劉長長出了口氣，微笑著拱手道：“下邳劉長見過孟德師兄?！辈懿偻耆档袅?，大驚地問道：“劉長師弟聽聞于操耳？”

　　劉長腦子轉(zhuǎn)得飛快，要說聽聞……有了，遂答道：“許子將以知人聞名，其曾言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若所記不差，說的就是師兄你吧？”

　　曹操一愣，嘿嘿一笑，滿臉通紅，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句話是怎么得來的，曹操被保舉了孝廉，還需要當(dāng)時的人物品評師給一句評價才能為官，于是找到了許勛，許勛嫌棄他的出生，（曹操是宦官的養(yǎng)子所生）不肯為他品評，曹操就大耍流氓手段，許勛無奈這才給了曹操上面的評價，曹操也不管，哈哈大笑就此離去赴任了。

　　現(xiàn)在被提及，自然羞得一陣臉紅，不過很快曹操就哈哈笑道：“師弟才思敏捷，見聞識廣，難能可貴的是才周歲年紀(jì)，真天才也。”

　　曹操笑罷，雙眼微瞇看著劉長，心想：我志在匡扶漢室，立不朽功勛，此子必將是我的左膀右臂。

　　劉長一眼就看出曹操正在打自己的主意了，自己反正還小，你打我的主意等個十幾年吧，就你那奪城后便屠城泄憤的惡習(xí)，還指望我?guī)湍悖鰤羧グ伞?

　　其實(shí)劉長是誤會曹操了，曹操歷史上是屠城殺降過，可那是因?yàn)樗麤]有糧草啊，那么多人要養(yǎng)活，你給人家吃什么？到時候沒吃的餓死一大堆人，人家又要說曹操這個人橫征暴斂，不顧百姓死活，到時候民心背向，曹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曹操心一黑，殺，殺光了一勞永逸，糧草夠自己士卒吃就行。

　　這是后話，劉長繼續(xù)練字，蔡邕領(lǐng)著曹操入內(nèi)堂問話，如此一年便過去了。

　　有一日清晨，劉長早早地向蔡邕請?jiān)鐔柊埠缶蛠淼皆褐欣^續(xù)練字，在這個時代，劉長最痛苦的就是寫不好篆字，他的性格越是不會的就越要弄會了才安心，所以一大早就又跑來練字了，曹操也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練劍，劉長知道曹操的武藝稀松平常，算是個二流貨色，不看也罷，也沒去打擾曹操，徑自走到院內(nèi)石桌上練字，曹操也早覺察到劉長來了，也不說話，繼續(xù)舞劍，一套劍法舞完，曹操定了定心神，長劍回鞘，也來到石桌旁坐下，唉……嘆了口氣。

　　劉長知道曹操有話要說，便順聲問道：“不知師兄為何嘆氣？”

　　曹操故作苦狀：“朝廷有旨，任命我為洛陽北部尉。”

　　劉長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官，便接口問道：“這是何職？”

　　曹操解釋說：“洛陽北部兵權(quán)三千，百姓治安盡可管轄?！?

　　劉長懂了，這不就是京城北部的公安局局長么，也可以理解為洛陽京畿的公安局副局長分管北部的片區(qū)。不管怎么說這可是個副廳級干部啊，好事，怎么這個曹操唉聲嘆氣的。

　　劉長嬉笑道：“師兄榮升該高興才是，卻怎的唉聲嘆氣？”曹操又故意擰了擰眉頭道：“師弟年幼故有所不知，洛陽北部多官宦子弟，我這個北部尉管會得罪人，不管又毫無建樹，這如之奈何？”

　　劉長這下可全懂了，好你個曹阿瞞，你試探誰不好，偏偏來試探我，我可才兩歲啊，不過我也不怕，我爺爺是王爺，我好歹也是個侯爺，就算展露點(diǎn)才智還怕你劫了我不成，現(xiàn)在才公元176年，離黃巾起義，天下大亂還早著呢，只要天下不亂，我這個皇帝親封的小侯爺?shù)侥睦锒紩痪慈羯腺e。

　　劉長歪著腦袋考慮了下（故意的）就說道：“師兄志在安邦定國，以前苦無用武之地，怎的現(xiàn)在有了施展才華的地方卻畏首畏尾了？”

　　曹操瞇著眼睛看了看劉長又問道：“如果是師弟你有了這個職位你如何做？”

　　劉長又閉上眼睛想了想（還是故意的）答道：“治軍、安民、除暴?！辈懿偌钡溃骸叭绾沃诬?、安民、除暴？”

　　劉長早有了答案，這次沒有思索就脫口而出：“先治軍，治軍者嚴(yán)謹(jǐn)二字，軍法不嚴(yán)則將士不聽號令，不謹(jǐn)慎則容易中敵人圈套，有了聽從命令的軍隊(duì)，才能安民心，若有不服管教的刁民貴族，除之，殺雞儆猴！”

　　曹操驚得從石凳上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劉長看了又看，如果眼神能吃人，估計(jì)劉長早被曹操啃掉了，曹操反復(fù)念叨著：“殺雞儆猴……殺雞儆猴……治軍嚴(yán)謹(jǐn)……治軍……”曹操的眼神從能吃人又變成了敬畏，敬畏鬼神般地看著劉長，此子……如此年幼，竟能有如此才智，難道天神下凡么？得此子者必得天下乎。

　　同樣，這段談話被另一個人聽到了，此人不是別人，是蔡邕的二弟子顧雍。

　　說到顧雍這里稍稍介紹下，顧雍比劉長大了六歲，吳郡吳縣人，就是現(xiàn)在的蘇州人，最后官拜三國中吳國丞相，是個非常有才華又識時務(wù)的人。

　　顧雍探親回來，剛進(jìn)院子就聽到了這段談話，一時間聽得如沐春風(fēng)般思索了良久，說到底他也才八歲，雖然跟著蔡邕學(xué)習(xí)了很多文學(xué)，但是聽到這樣的治縣之道還是第一次，所以才有如此反應(yīng)，于是愣在了門口思索消化剛才的談話。

　　曹操沒有開口，顧雍卻開了口，他才八歲，完全是一副求學(xué)的心態(tài)，不像曹操是在試探劉長到底有多少墨水，顧雍問道：“治郡又當(dāng)如何？”劉長不知道這個八歲的小童是誰，卻也做了簡短的回答：“興修水利，足衣足食?！鳖櫽合驳溃骸爸沃菽?？”劉長有些不耐煩了，這誰啊，問個沒完沒了啊，皺著眉頭答道：“廣積錢糧，整軍以待?！鳖櫽捍笙灿謫枺骸爸螄衷撛鯓?？”劉長冷眼扔了一句：“汝可以問蔡邕師父去?！?

　　顧雍也不知道這是劉長嫌他太嘮叨了，嘻嘻笑著圍著劉長，劉長也不理他繼續(xù)練字，顧雍看劉長專心練字，也跑去取來錦帛陪著劉長練字……

　　這個時候沒人注意的曹操徹底石化了，治軍安民，興修水利，足衣足食，廣積錢糧，整軍以待，我擦啊，不行，我要記下來，不能忘記了，驚世名言啊，曹操搶了劉長的筆和錦帛，唰，撕下一角，一邊寫還一邊念叨，我不能忘了，嗯，要記下來，嗯，每天拿出來看看。

　　劉長正練字呢，被人抽了毛筆，弄得滿手黑墨，剛想抬頭罵人，看見曹操那瘋樣又徹底無語了……人家都瘋了你還能咋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