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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英雄救美

小說:晉緣如夢作者:感恩者小言時間:2020-12-17 17:19:15

  文宓眼見匪首的刀架在女子脖頸上,滾鞍下馬,持弓走到二人身前。他宓走近才看清,被擄來的女子與他年齡相仿,身上白色羅裙外面罩著一件春衫,上面沾滿泥土,頭上也沾滿草末,釵簪散落,頭發(fā)披散開,雖遮住半張臉卻也看出膚白貌美,溫雅含蓄,是個美人,難怪賊人逃命時也要帶上她。如今額頭磕破,整個人暈暈沉沉,沒有精神,卻更惹人憐惜。

  文宓站在五步開外,盯著匪首道:“都是好漢子,以女子要挾有失威名,我只為救人,你放開這小娘子,我放你離去?!?

  匪首聽后大笑,揚起手中刀,吼道:“你這小娃娃休啰嗦,把你的馬給俺牽來,俺先走出兩三里。你若不追趕,俺便放了她?!?

  倒是不傻,文宓被氣樂了,看這賊人是被美色迷了心竅,直接談判的可能不大,只有來硬的了。

  可是,刀在那女子脖子上架著,要想個萬全的法子,免得賊人誤傷了人質(zhì)。

  他看看四周見地上落著一條絲帕,眼睛一轉(zhuǎn),計上心頭,慢慢踱步過去,嘴里對匪首說著:“你只為求財,我為救人,你得財遠去,把人留下吧,人在江湖,互相留個信義在,有何不可?”

  匪首大怒:“俺兄弟自在那里發(fā)財,那要你等多事,殺了俺許多兄弟。這次俺不是你敵手,俺認栽了,財物歸你,這小娘子歸俺。你自走你的路去吧。”

  匪首身前女子聽了這話,心中大駭,眼淚流下,看著文宓道:“求阿郎救我,日后一定有重禮謝阿郎?!?

  文宓聞言沖女子笑笑點點頭,對匪首說道:“把這小娘子給我留下,我讓你把財物取走如何?”

  匪首不耐煩道:“哪個信你,你快快離去,俺要帶走這小娘子?!?

  這人還真不好忽悠,文宓眉毛一挑,心生一計:“人在江湖,盜亦有道,你們劫財便是了,卻還要殺人,不怕懷里江湖規(guī)矩?”

  嘴里說著這話,文宓走幾步將地上絲帕揀在手里,只覺一陣幽香撲鼻,想來是那女子貼身之物,眼下情形也顧不得許多。

  匪首上下打量了一番文宓,搖頭笑道:“看你小娃娃這身打扮便知道是富家子弟,別是想拿俺去官府領(lǐng)賞,不要唬俺,快快離去,休要再括噪,否則,俺連你一起殺了?!?

  文宓抖抖手中絲帕,說道:“我拿你去官府作甚,我不是唬你,我真是走江湖變戲法的,你若不信變個戲法給你看便是?!?

  賊人兇悍,文宓不擅長耍嘴皮子,沒把握談判解決,只有用槍解決,可又擔(dān)心自己這小身板有個閃失,先想個法子讓匪首放松警惕。

  文宓說著話,把兩手舉過頭頂,嘴里話還不停絮叨:“你看,我兩只手都是空的,絲帕是地上撿起來的,你也看到了這里什么都沒有。我這便變給你看,若是變出個寶貝來,你便放了那小娘子,瞧好了?!?

  文宓抖抖袍袖示意里面空無一物,再把手掌給他看看,然后把手用絲帕遮住,兩手舉著在頭頂轉(zhuǎn)動,心中念個口訣,從指環(huán)中取出一把M9,打開保險,再取出消音器悄悄旋上。

  救人要緊,文宓不再顧忌會被對面的小娘子看到槍,再說夜游神也沒禁止他對人類使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

  文宓又從戒指里取出兩條金鏈子,用左手拿出來給匪首看,右手仍在絲帕下蓋著,說道:“這兩條金飾出自名家之手,想來足以贖回小娘子,也能彌補你今日損失,你把人放了,拿著這些金子,速速離去吧?!?

  說完話,文宓把金鏈子拋給匪首,他沒直接拋給匪首,而是拋到匪首面前的地上。

  匪首狐疑看看他,從金鏈子落地的動靜,他能看出這兩條鏈子怕是不輕,能以重金贖人,看來對面小郎君真是要救人,只是小小年紀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豈是一個變戲法的所為。

  他哪里知道,這兩條金鏈子是文宓從傭兵身上扒下來的,不是自己的,當(dāng)然不心疼,再說,文宓又沒想讓他拿走。

  匪首推著那女子往前挪幾步,撿起地上的金鏈子,只一掂量,便覺得有一斤多重,再一細看,長的那條有近一尺多,是空心的竹節(jié)金串成,上面雕刻著精美花紋。短的也有六七寸,重量比長的那根更重,用的都是圓珠,上面也雕著紋飾,精美無比。不說重量,單看這做工,便能讓金子又貴重幾倍。

  金銀迷人眼,財富動人心,匪首用力咬了咬金鏈子,確定是真金,看著文宓說道:“小郎君出手果然大方,只是想要這小娘子,還需再拿幾條金子?!?

  文宓看著他已經(jīng)不自覺地把刀從那女子脖頸上移開,心中竊喜,接著拿話勾那匪首:“只要你放人,多少金子都可以,不過我出門沒帶那么多,你看這件寶貝可否抵價?”

  說著話,文宓拿去右手上的絲帕,把槍舉起來,順手開保險把子彈上膛,瞄準匪首。

  匪首沒見過文宓手中黑乎乎的物事,只覺得他姿勢怪異,才要問話,便見那物事上似乎有一朵火花綻放,他的腦袋猶如挨了記猛拳,身子猛然間向后飛起,恍惚看到似乎有血肉從頭頂飛出,還覺不得疼,便感到剎那間白光閃耀奪目,轉(zhuǎn)瞬便陷入無盡黑暗中。

  那女子看著文宓取下了手上絲帕,發(fā)現(xiàn)他眼中滿是狡黠的神色,右手中握著奇怪的物事,左手在上面劃拉下,那東西形狀居然變了變,只見他左手托在右手下面,右手指輕輕一動,手跟著輕輕抖了抖。

  那女子似乎看到火花一閃即逝,只聽得“嗖”得一聲,不知什么從身邊滑過,隨后便感覺到一片熱血猛然噴灑在自己脖頸間,這時耳中才聽到“噗”一聲輕響,然后身后便傳來“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制住她的劫匪不知去了何處,她失了依靠,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只看到小郎君已經(jīng)快步?jīng)_過來,她剛要扭頭去看劫匪,一方絲帕飄到她的臉上,遮住她的視線,然后便聽到長刀出鞘之聲和皮肉被割裂的聲音。

  她從臉上拉下絲帕正要看時,文宓已擋在她身前,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在下學(xué)藝不精,讓小娘子受驚了。

  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臉上笑容陽光燦爛,似乎只是做了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努力站起身來,整整衣衫,蹲身一禮:“小女子舒氏然,謝阿郎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文宓連忙后退一步,還一禮,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舒然還要說話,便感覺一陣眩暈,文宓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看看她頭上傷口說道:“賊人首級已經(jīng)被我斬下,不會再有危險。小娘子今日受到驚嚇,不要再多看這血污之事。且和我去馬邊,小娘子額上傷口需要包扎,我正好有些上好的傷藥?!?

  舒然這才知道他用絲帕遮住自己的原因,心頭一暖,也不堅持,想要掙脫他手,卻又使不出力氣,只好被他扶著往戰(zhàn)馬那邊走。

  文宓悄悄摸摸懷里,發(fā)現(xiàn)沒有傷藥,待姑娘扶著馬站穩(wěn),偷偷從指環(huán)中取出傷藥來。

  二人在馬邊站好,文宓取下水囊凈手,用藥棉沾著酒精,把她傷口擦干凈。只聽得舒然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也跟著一抖,連忙出聲安慰,請她忍耐些。

  舒然額頭傷口有點大,還在流血,他擔(dān)心縫針會讓舒然不喜,只好厚厚敷上一層白藥,用藥棉蓋上,忘記拿出膠帶來,只好用刀割斷一段袍帶,輕輕給她纏上。

  文宓看她手上還有擦傷,也照樣擦洗下敷上藥。包扎停當(dāng)才發(fā)現(xiàn)身前女子緊著雙眼,面色微紅,緊張得屏著呼吸,似乎自己比那賊人更可怕。

  文宓苦笑一聲,忘記自己身處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趕緊松開她的手,后退一步:“事急從權(quán),在下并非有意冒犯,還望小娘子莫怪。”

  舒然初次距一男子如此之近,知道他是在治傷,心中羞怯不能語,聞言睜開眼睛,說道:“無妨,小女子還要多謝阿郎?!?

  文宓兩世為人都不擅長和美女打交道,覺得氣氛尷尬,將手中消炎藥放在一邊請她自己含進嘴里用水沖服,他轉(zhuǎn)身去處理匪首的尸身。

  舒然拿起白色的小藥片,好奇的打量著,這是從沒見過的白色的扁扁的小園藥片,輕輕聞聞有隱約有股的草藥味,再把一邊的精致的小琉璃瓶拿過來,上面有些幾個奇怪的符號,聞了聞,分不出是什么藥,這是那小郎君敷在自己額頭上的,小瓶子已經(jīng)空了。

  方才還聞到濃濃一股酒氣,只是看不到盛酒之物在哪里。地上有擦拭自己傷口的東西,有些像大團的柳絮,軟軟的,沾滿了血跡。

  再去看那小郎君,只見他剛從那劫匪身上剝下上衣,將那首級包起來放在一邊,然后在那邊的樹上四處找尋,不知道尋找什么。

  舒然才想起方才看到有什么東西從小郎君手中彈出來,又向文宓方才站立的地方看去,青草叢中躺著一個黃色的東西,悄悄走過去撿起來看,是個黃銅物件,熱乎乎有些燙手,約莫手指粗細,中間是空的,散發(fā)著一股焦糊的味道,她見那小郎君拿刀正在樹上挖著什么,她又悄悄走回馬邊。

  她把藥放進口中,覺得有絲甜意在口中蔓延,而后才是淡淡的苦味,趕緊用水沖服。

  她好奇地看看手中兩件東西,總感覺有說不出的奇異感覺,見小郎君轉(zhuǎn)回頭,慌亂中將東西藏進袖中,發(fā)覺不妥,再想取出時,小郎君已走過來,她只得強自鎮(zhèn)定下來,裝著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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