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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為師父師母雙雙下葬

小說:木匠作者:田園將蕪時間:2020-12-17 17:20:12

  轉眼四年過去了,師父已經病倒在炕上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大虎給師父請了好幾個郎中,吃了好多的中藥都不見效果,用郎中的話說,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還是能陪就多陪陪他,別留下遺憾,意思就是回天無術了。

  回想起和師父的點點滴滴,大虎不想留下遺憾,他跟老板請了假,要回到了師父身邊照顧師父。

  大虎的到來,本是想在師父臨了的時候,多陪陪師父,不讓師父孤單的離開人世,可是這種師徒的情誼卻引起了師父弟弟一家的不滿,甚至對大虎產生了敵意。

  那天大虎去給師父請郎中,正好路過師父弟弟家,弟弟的兒子攔住了大虎的去路,他對大虎說:

  “姓金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二大爺眼瞧著就快不行了,你追前趕后的伺候,不就是為了霸占他家的財產嗎?實話告訴你,就是我二大爺沒了,那財產也姓常,跟你姓金的沒有任何關系,你就別費那心了。”

  聽了師父侄子的挑釁,大虎不想跟他多廢話,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讓師父在這個世上多活幾天,他能多盡盡孝,他用手推了師父的侄子的胳膊一下,意思是要他讓開路,可是他的這一舉動,竟惹得師父的侄子一個異常的舉動。

  只見師父的侄子倒在了地上,嘴里大聲的叫著:

  “快來人那,姓金的打人啦!”

  聽到喊聲,很快,常姓的人就來了不少,師父的侄子一口咬定,大虎把他打了,本來農村就講究個親幫親,再一看確實師父的侄子躺在地上,幾個常姓的小伙子,把大虎圍了起來,就在他們要對大虎大打出手的時候,師母出來倒臟水,正好就碰見了大虎被圍攻的情況,她擠進人群,沖著在場的人說:

  “這個孩子叫大虎,他可不是外人,他是老伴的徒弟,是去給老伴請郎中的,你們千萬不要打他?!?

  “別聽她胡說,什么給請郎中,他巴不得他師父趕快死,家產就全成他的啦?!睅煾傅闹蹲诱f。

  “你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到底是誰惦記我們家的財產,你心里最清楚了,還有臉說。”師母說。

  “我惦記怎么啦,說到底我也是常家的人,總比一個姓金的來家搶財產要好?!敝蹲诱f。

  “我們都還活著那,你是不是太急了點?”師母指責侄子。

  “那沒辦法,誰讓你家沒有一男半女那?!?

  侄子的話擊中了師母的要害,嫁到常家這么多年,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的揭她的短,俗話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師母被侄子的話氣的臉色都變青了,她喘著粗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還是她的妯娌大嫂站出來為她說了句話:

  “你怎么說也是晚輩,這樣跟二大媽說話差點意思,咱們有話說話,不應該拿話傷人?!?

  妯娌大嫂說著,和大虎一塊把師母扶回了家,為了不讓師父擔心,他們倆回到家里后,誰也沒有提起在院外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師母卻躲到了廚房掉眼淚。

  自從那天以后,按說師父的侄子沒臉再到師父家來了,因為至少沒有人歡迎他,可是師父的侄子把財產看的太重了,重的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他這回不但自己來,還把父親也就是師父的弟弟也一塊叫來給師父施壓,這對本來就病入膏肓的師父無疑是雪上加霜,師父有氣無力的拉著大虎的手說:

  “大虎,你也看到了,他們就是要我馬上就死,死了他們就能霸占家產了?!?

  “師父,您就當他們不存在,老話不是說嘛‘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相信,他們這樣干事,不遭到報應,這些日子我就住在這,您什么也不要怕?!贝蠡⒄f。

  “大虎,要是沒有你,我早就到閻王爺那報到去了,我早就想開了,人活多大歲數(shù)也難逃一死,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師母,你要答應我,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待她,她跟了我?guī)资辏m然沒能給我生個一男半女的,但是她陪伴了我,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這么多年,我還是很感激她的?!睅煾刚f。

  “師父,我早就跟您說過,照顧您二老是我的責任,您不用對我客氣,再說,您還得好好活著,看我娶上媳婦,您就這樣走了哪行啊。”大虎說。

  大虎嘴上是這么說,其實心理清楚,師父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啦,一想到這大虎就難過,他舍不得師父走,他沒有跟師父處夠,他還想為師父做點什么,讓師父沒有遺憾的離開,于是他拉著師父的手說:

  “師父,外面的天氣特別好,我想背著您去外面走走,看看外外面的風景,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您告訴我您想去哪?”

  “大虎,讓你背著多累呀?還是算了吧?!睅煾刚f。

  “瞧您說的,我一個大小伙子背您還能累著?您就說想去哪轉轉?”大虎問。

  “那我就說了,我想去‘百花山’看看,聽說那里遍地都是野花,好看極了,幾十年了都在為生計奔波,從沒有奢望能夠享受享受大自然,你師母總是抱怨我,沒帶她到處走走看看,今天咱們一家人也出去轉悠轉悠?”師父說道。

  想到師母也一同去走走看看,大虎想了想,他讓師父在家等等他,一會就回來。

  來到了師父的親戚家,大虎用一塊大洋把親戚家的毛驢車給包下了,他把毛驢車趕回了師父家,讓師母把家里的被褥鋪在驢車上,還讓師母備了干糧,大虎把師父抱上驢車,把師母扶上驢車,一家三口奔著‘百花山’去了。

  大虎趕著驢車,老兩口坐在驢車上,師父的話多了起來,他跟老伴說:

  “你老怨我不帶你出去,這回好了,大虎幫咱們完成了心愿,我現(xiàn)在的心里別提多敞亮了,躺在家里一年多,身體不行心氣也不行了,你也是跟了我?guī)资?,那都沒帶你去過,對不住了,老伴?!?

  “看你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話,我還真不習慣?!睅熌缚粗鴰煾刚f道。

  “當著大虎說什么都沒事,我早就拿他當我的親生兒子啦,不信你問問大虎是不是這么回事?”師父像個孩子似的開心的說道。

  “師父師母,我就是你們的兒子,你二老要是把我當外人,我還不干呢。”大虎故意逗師父開心。

  “我看你們爺倆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脾氣秉性都一樣?!睅熌敢哺f。

  很快‘百花山’到了,大虎把驢車放在了山下面,他背著師父朝‘百花山’爬去。

  爬到了‘百花山’的中腰,大虎找了塊平整的草甸子,把師父放了下來,坐在草甸子上一覽‘百花山’的美景,師父竟笑的像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師母更是,她隨手采了幾朵各種顏色的野花,拿到師父跟前,也像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兩個人忘我的享受著大自然賦予的陽光、空氣、生命,此時,師父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年事已高的病入膏肓的老人,師父在師母采的五顏六色的花中抽出一朵黃色的小花,插在了師母白白的發(fā)絲上,師母高興的笑著就像一朵花。

  一直坐在二老周圍觀察著的大虎,看到兩個老人忘情的歡樂,眼淚都快下來了,幾十年的相守,難道就是為了今天?都說人生苦短,可真到了要分離的時候,有誰肯心甘情愿的接受?就拿師母來說,師父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全部,一旦師父走了,就意味著師母的天塌了,師母的全部都被帶走了,到時候她有能力面對這一切嗎?她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嗎?大虎腦子里的問號越來越多,以至于眼淚都流到了臉頰他都沒感覺出來。

  師母提議要在山腰上吃午飯,師父和大虎都積極響應,三個人嚼著干糧欣賞著‘百花山’的景色,大虎多么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這個時段,真是那樣的話,就沒有了分離的痛苦,就沒有了以后的煩惱。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二老還余興未消,考慮到師父不能受涼,大虎提議,此次游覽結束,但他承諾師父,如果明天還想來,他就再租一天驢車,師父和師母這才不情愿的坐上驢車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里,師父的精神頭仍然未減,師母給他端了一碗粥要他喝,他卻抱怨說,光喝稀得不管飽,他要吃硬貨,師父的話,讓大虎想起了爺爺,他記得爺爺在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要吃干的,也是說要吃飽,當時他聽奶奶說,這叫‘回光返照’,就是人在臨死之前,全身都暢通了,也沒有病痛了,就跟正常人一樣,師母沒有意識到,還跟老伴開玩笑,說上了一趟‘百花山’,身體也像個小伙子了。

  可是大虎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怕師父吃完這頓飽飯后,就要離開他們,他又不敢把自己的預感告訴師母,畢竟她也歲數(shù)大了,經不起嚇,師母白天玩了一天也累了,特別是看到老伴身體出奇的好,她放心的回里屋睡覺去了。

  此時屋里只剩下了師徒倆,師父睜著大眼睛看著大虎,大虎想,他要盡量的在師父彌留之際逗他開心,讓他放慢點去那個世界的腳步,因為那個世界太遙遠了,去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現(xiàn)在對大虎來說,哪怕能多延長師父一分鐘的生命,他也是幸福的,大虎拉起師父的手,對師父說:

  “師父,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有兒子陪著玩哪有不開心的?!睅煾刚f。

  師父說到‘兒子’兩個字的時候,大虎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這個眼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師徒如父子的,而是一個兒子面對即將逝去的父親的生命而流的,眼淚里包含著甜甜的味道,也包含著酸酸的味道,那種感覺大虎自己也說不上來,他的嗓子眼就像堵了個球,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極了。

  “師父,我能叫您一聲‘爸爸’嗎?”大虎突然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話。

  “那敢情好,我就是到了那邊,也要大聲的告訴常家的先人,我不是‘絕戶’,我是有兒子的,我的兒子叫大虎。”師父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爸爸,明天我還要帶著您二老去玩,只要您高興,我都會陪著您?!贝蠡⒄f。

  “明天咱們哪都不去,就在家,讓師母給咱們做頓好吃的,咱爺倆的好好喝上一盅,我還有好多的話要跟你說那?!睅煾刚f。

  “好,爸,就聽您的,明天咱們哪也不去。”

  要是放在平常,大虎不會跟師父拉閑話到這么晚,他一定是要師父趕快休息,可是他今天不行,他要一直陪著師父說話,直到師父不說了為止。

  慢慢的,大虎發(fā)現(xiàn),師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原本睜大的眼睛也在閉合,而且眼睛里沒了神,但師父仍在拼勁全力在說,大虎卻一句也聽不清了,但是與生理衰敗變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師父拉緊的大虎的手,他不知道,師父哪來的力氣,為了讓師父走的安生,大虎的手就始終讓師父攥著一直到天亮,他感到師父攥他的手越來越松,直至完全松開,師父這是走了,永遠的走了。

  看到師父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似的,那樣的安詳,大虎給師父加蓋了一床被子,關上門走出去了。

  大虎把師父走了的事實,告訴了身體也有些異常的師母,師母聽了沒有掉淚,而是叮囑大虎,要給師父打一副好棺材,讓師父走的風光,大虎安頓完師母,就去院子里挑選木料,他要給師父打一副上好的棺材。

  就在這個時候,師父的弟弟和侄子又來到了師父的家里,他們還想就財產的事情來鬧事,當大虎告訴他們,師父已經走了的時候,他們不是適可而止,而是坐在院子里大吵大鬧,要現(xiàn)在就分清師父的家產。

  師母本來身體心情就不好,聽到小叔子又來鬧,就沖出了屋,沖著他們喊道:

  “你哥哥走了,可我還活著呢,有我在一天,你們就休想分你哥哥的財產,你們可是一奶同胞啊,哥哥走了,不說怎么好好安葬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分財產,你們都給我出去!”

  “嫂子,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哥哥的財產本來就姓常,外人想打常家財產的主意,我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還告訴你,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不會離開哥哥的院子半步?!钡艿芑負袅松┳?。

  “你們…”師母被氣得差點倒下。

  大虎連忙把師母攙扶回屋里,大虎拿來一床被子給師母蓋上,他安慰師母,一切交由他來處理,不要跟小叔子一家正面交鋒,安葬師父才是大事,師母點頭同意大虎的說法。

  大虎把師父的遺體放在正房里,他在院子里趕制著棺材,師父的弟弟一家人,則輪流的坐在院子里看著師父的家產。

  一切看似平靜,沒有爭吵沒有行動,但這背后孕育著更大的風暴的來臨。

  師父的棺材趕制完了,師父也在家停了三天,按照老理,三天后必須發(fā)喪,就在準備發(fā)喪的時候,師父的弟弟把不明真相的常家的親戚,招呼到師父家的院子里,他們一進門就來開了‘逼宮’的架勢。

  其中一個年長的人沖著大虎發(fā)威:

  “你師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聽到的說法是,你為了霸占師父的家產,故意拖延師父的病情,導致你師父的死,你今天必須跟常家人有個交代,否則你走不出常家村。”

  “我必須跟您說,您聽到的不是事實,事實到底是什么樣的,我會跟您解釋清楚,但是現(xiàn)在到了下葬師父的時間,咱們還是先安葬師父,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贝蠡⒄f。

  “不行,在常家人面前,沒你小子說話的份,你當我們常家的人都是擺設?那你就錯打了主意。”年長的人仍不依不饒。

  眼見事情不說明白,師父就安葬不了,大虎不想讓師父走的不安生。

  于是,大虎當著常家人的面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各位長輩,我就是師父的徒弟大虎,我跟師父學藝三年,由于師父無兒無女,就認我當了干兒子,這些年來,我是盡量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不讓二老為吃喝發(fā)愁,去年的時候,師父跟我說要立下遺囑,把他的家產留給我,我是拒絕了?!?

  “大家別聽他胡說,他根本就沒有拒絕,而是當著我們的面,答應要師父的財產?!睅煾傅牡艿苷酒饋碇钢蠡⒄f道。

  “他說的沒錯,我是當著他們的面說過,但我的原話是我為師父養(yǎng)老送終,財產才是我的?!贝蠡⒓m正師父弟弟的話。

  “那你還是惦記師父的家產呀!”年長的人問大虎。

  “話是那樣說的,但是有前因后果的,師父跟我說,他的弟弟和侄子經常為家產的事情到他家來鬧,師父不堪忍受他們的‘逼宮’,就跟我說,他想過幾年清閑的日子,不想老被弟弟一家騷擾,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才說出要師父財產的話,目的就是讓他們死心,不要再來打擾師父?!贝蠡⒔忉?。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在座的誰信呀?”師父的侄子也跳了出來。

  “就是,人都說無利不起早,你一個徒弟,要是不惦記師父的家產,還會經常來師父家施小恩小惠,不就是想在師父面前買好,然后讓師父把財產給你嗎?”年長的人說。

  “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現(xiàn)在的想法和當初是一樣的,這話我也多次跟師父表示過,今天當著常家人的面,我再重申一遍,師父家的財產,我大虎不會要一塊磚一片瓦,我孝敬師父純粹是發(fā)自內心的,我認為那是我的責任,與師父的財產沒有任何關系,至于師父家的財產還是留給師父家人去處理。”大虎接著表明自己的觀點。

  聽到大虎說的這番話,并沒有讓師父的家人醒悟,師父大哥家的兒子也站出來,表示也要參與叔叔財產的分配,于是師父哥哥和弟弟家的孩子,為了如何分配師父家財產的事情吵吵起來,他們毫無顧忌的吵鬧,讓在場的常家人似乎聽明白點了。

  大虎不愿看他們?yōu)闋帄Z財產大打出手的鬧劇,他進屋去看師母,當他叫了幾聲師母后,師母并沒有答應,大虎走到師母跟前,看到師母躺在炕上一動不動,他覺出了不對勁,用手摸了一下師母的鼻子,發(fā)現(xiàn)人已經沒了呼吸,大虎跑到院子里,沖著所有的人喊道:

  “你們還在大吵大鬧,師父被你們吵走了,現(xiàn)在師母也走了,家產都是你們的,你們放心了,可以消停了吧?”

  大虎的喊聲,讓吵鬧聲靜止了,年長的常家的人也明白了大虎的用心和為人,他指責師父的哥哥和弟弟一家人,為了財產顛倒黑白誣陷大虎的行為,他讓師父的哥哥和弟弟、孩子幫助安葬師父,這個時候,他們早跑的沒影了。

  大虎出錢,雇了村里幾個年輕人把師父先葬了,然后又開始為師母趕制棺材。

  僅僅幾天的時間,師父師母就相繼去世了,這無疑對大虎的打擊是最大的,但他沒有時間悲傷,等待他的事情還很多。

  棺材做好以后,大虎又出錢把師母也安葬了,他還給師父師母立了碑,落款是兒子大虎。

  坐在墓碑前的大虎思緒萬千,他想到前幾天還在‘百花山’盡情享受的二老,現(xiàn)在卻與自己陰陽兩隔,還好的是師母也跟著師父去了,兩個人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這點或許對大虎還是個安慰。

  再想到師父的家人的薄情寡義,為了師父的家產,竟不顧師母還在世,就厚顏無恥的爭奪,大虎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想咳咳不出,難過以后,大虎反而平靜了,他有很多話要對師父說,他想告訴師父,自己沒有遺憾,當他看到師父在臨終前在‘百花山’開心的那一幕,他就告訴自己,沒遺憾了。

  大虎還想告訴師父,不是人人都有您這樣的福氣,二老生前形影不離,臨了也能比翼雙飛。

  忽然,大虎的嗓子一陣發(fā)熱,一股熱流從大虎的喉嚨里涌出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嘴,發(fā)現(xiàn)是血,他知道,這是幾天來悲傷勞累過度所致。

  天漸漸暗下來,坐在師父墓碑前大虎,還是不愿離去,但他也提醒自己,逝者已去無法改變,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每一個逝去的人,都不希望活著的人,為了他們而痛苦的活著,師父也是一樣。

  當大虎站起來轉過身要離開墓地的時候,他看見他的面前站著好幾十個常家村的人,其中就有那個參與指責大虎的年長的人,他拍著大虎的肩膀說道:

  “孩子,對不住了,我到這把年紀,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好人,和你比起來,你師父的家人就不算是個人了,按理說,我們都是常家村的人,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違公序良俗,給我們常家村的人丟臉?!?

  “事情都過去了,孰是孰非自有公論,我還有個事情想拜托大家?!贝蠡⒄f。

  “孩子,有什么話就說吧?!蹦觊L的人說。

  “我?guī)煾敢簧瑸槿颂故?,是個難得的好人,今后逢個鬼節(jié)什么的,你們燒紙的時候,順便給我?guī)煾敢矡龓讖垼屗麄兌显谀沁?,也知道有你們常家的人惦記。”大虎拜托道?

  “孩子,放心吧,這點我們肯定做到,就是我死了,也會告訴我的孩子,給他們的叔叔燒紙。”年長的人說道。

  “我以后來的次數(shù)肯定有限,你們在清明的時候,也給我?guī)煾笌熌傅哪沟囟嗯嗯嗤痢!贝蠡谕械馈?

  “孩子,你是師父的干兒子,也就是我們常家的人,以后有時間就到常家莊走動,我們都會把你當親人的?!蹦觊L的人說道。

  “我剛才的囑托拜托各位了。”大虎說著給大家跪下了。

  大虎的舉動令在場的人掉下了眼淚。

  在常家莊幾十號人的護送下,大虎走出了常家莊,他沒有再回師父家看最后一眼的欲望,實話說,他不想再見到師父家的任何人,透過師父家人的表現(xiàn),大虎只能用丑惡、貪婪、極度自私來形容。

  大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沙峪村的家,一進家門就倒下了。

  當父母得知,師父師母相繼去世的消息,他們不停的安慰著大虎,生怕大虎悲傷過度落下病根,大虎還是在家躺了好幾天,待身體感覺有勁了,他才又去棺材鋪打工去了。

  事后,大虎從一個師父的親戚那了解到,師父的哥哥和弟弟的兩個兒子,為了多分得師父的財產,在一次打斗中,弟弟的孩子,失手把哥哥家的孩子打死了,哥哥家不肯原諒弟弟的孩子,弟弟的孩子被警局判了死刑。

  兩個家庭兩個孩子都因為財產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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