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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談醫(yī)論道

小說:大明殘云作者:艱難蹦極時間:2020-12-17 17:36:44

  騰沖衛(wèi)城,惠民藥局,午夜時分。

  經(jīng)過緊張的治療和清理,四人身上的傷情逐步得到了解決,螞蟥咬傷處的污血也都被擠出,并用清水洗凈過,連留在楊倩兒身體內(nèi)的一些馬鹿虱殘骸也被惠民藥局的馬嬸細心檢查后用藥刀一一挑了出來。

  在治療室的偏廳,段鵬對著惠民藥局的韋致遠醫(yī)官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道:“感謝韋醫(yī)官相救?!?

  “救死扶傷乃是醫(yī)者之道,段公子不必客氣。”

  “韋醫(yī)官,剛見您用針刺上下唇來破除瘴癘之毒,在下聞所未聞,真的讓人大開眼界啊?!?

  “呵呵?!表f醫(yī)官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須,笑了笑,“這是我們壯家的獨門絕技啊。想當年我們壯族首領(lǐng)儂智高的母親阿儂,她可是個醫(yī)術(shù)大師啊,先祖就是師從其下的。”

  “啊。。。。。。失敬!失敬!想不到韋醫(yī)官真是醫(yī)學(xué)世家啊?!倍矽i恭維道。

  “不敢當,不敢當。下官先前是在永昌府師從劉寅先生的,后承蒙衛(wèi)指揮僉事段大人相邀來到了這騰沖衛(wèi)主事的?!?

  “進士劉寅!那可是名聞天下的學(xué)士啊。韋先生請受晚輩一拜!”段鵬趕緊離座,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揖?!拔胰迥苷埖巾f先生這樣的高人來到我們騰沖,真是我們騰沖軍民的福氣啊?!?

  “你三叔?”韋致遠有些愕然。

  “是的。晚輩段鵬,祖上是南京應(yīng)天府柳樹灣人,父親段震,此次從段家營而來充任我三叔段智淵的親兵?!?

  “哈哈哈,段公子年輕有為啊,沒想到你居然是段大人的侄兒。對了,段公子,你們此次為何遭遇到了瘴癘之毒?”

  “回稟韋先生,晚輩此次在途中至緬軍所襲,被迫入森林而導(dǎo)致的?!?

  “哦,難怪了。”

  “晚輩有些事不是很明白,想聽聽韋先生的教導(dǎo)?!毖驖u進,大大帽子高高戴,段鵬終于開始露出了自己的尾巴。

  “段公子請!”

  “瘴氣。晚輩不是很了解,想聽聽韋先生對云南瘴氣的看法?!?

  “瘴氣。首先必須肯定,其對人畜都造成了巨大傷害,也是導(dǎo)致我云南人少的一個原因;其次,是益處。有效的抵御了中原人,也產(chǎn)生了瘴毒的流言,讓流官畏懼,這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我云南的穩(wěn)定。至于產(chǎn)生的原因?!表f致遠停了停。

  “主要有三。一是地理導(dǎo)致。我云南山高箐密,路遠林深,居住群體零星分布在崇山峻嶺中,形成了一個個相對封閉和獨立的區(qū)域,開發(fā)較少的地區(qū),生態(tài)環(huán)境極為原始,為瘴氣的產(chǎn)生及長期存在提供了基礎(chǔ)和條件;二是氣候?qū)е?。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一郡之中,寒暑頓殊,晴雨迥別,兼且數(shù)里之隔,在此則為和平,在彼則為煙瘴,一山之上,巔頂極為寒冷,根腳極其炎熱。這種山澤之氣不通、陰陽變態(tài)各異的氣候及原始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就成為瘴氣孕育的溫床;三是自然環(huán)境。氣候條件的不同,造成了草木終歲繁茂,也造成了多種物種的交匯昌盛。而那些少人或無人地區(qū)的物種,往往很多都含有劇毒并釋放。像斷腸草和假萵苣就是云南普遍存在的毒草,也是瘴源之一?!?

  “斷腸草?很有名的毒物!”段鵬回應(yīng)道。

  “不錯。段公子,還有一種更出名的。”韋致遠有些盎然了?!翱兹改?!我們云南有種叫金剛纂的含毒植物,蒙自,石屏,楚雄等地處處可見,其漿最毒,而僅孔雀食之,久之孔雀膽就成了劇毒之物?!?

  段鵬聽到這里,暗想,前世武俠小說和電影里常提到的這個孔雀膽,難道真的是這么回事?

  “總之,含毒植物不僅其在生長過程中釋放毒素,自身死亡腐爛后也能散發(fā)大量有毒東西,混雜四處。而且,那些有毒動物及其分泌、排泄物散發(fā)在河湖潭泉溪澗等水流及其經(jīng)過的地方、花草上,繁生了眾多含毒的東西,這些都可以產(chǎn)生對人畜傷害很大的瘴毒。這些混合后的瘴毒隨水的流動四處散發(fā),成為瘴氣、瘴水的重要來源?!?

  “呵呵,晚輩受教了!多謝韋先生。此外,韋先生您覺得如何方能消除瘴癘?”

  “養(yǎng)生與環(huán)境。生生之道在于提高體質(zhì),能抵御各種疾病,整潔;而環(huán)境則在于保持周身范圍的事物清明。”

  “韋先生的一席話真讓晚輩茅塞頓開,受益匪淺!”段鵬誠懇的感謝道。

  “不客氣。段公子年輕好學(xué)啊?!?

  段鵬謙虛了下,然后道:“晚輩今日多有打攪先生,實在抱歉,下次希望還能聽到先生的教誨?!闭f完,一拱手,在得到韋致遠示意后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段鵬的背影,韋致遠有些笑意,“原以為是個紈绔子弟,沒想到還真謙謹好學(xué)啊?!?

  。。。。。。

  惠民藥局治療室內(nèi),三人都沉沉的躺著,似乎是勞累過后疲倦的睡去,也許是失血的緣故。段興的呼吸平緩;楊天罡則被布條裹成粽子一般,他救治的最晚,失血也最多;最后,段鵬靜靜的走到了楊倩兒的身旁。

  這是一個精致的女人,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張紅潤的薄唇。

  伸手摸了下額頭,溫度在降低,段鵬不由得想起了馬背上與自己緊緊相依的她來了。

  笑了,段鵬從心里在感觸著這位異世里的第一位年輕女孩。

  忽然,那柳眉閃了閃,然后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豁然顯現(xiàn)。

  “你看夠了嗎?我臉上有那么多疤嗎?”

  “你!你!”段鵬一跳而起,“楊倩兒,半夜出來嚇人是很不好的?。?!”。

  “哼!”

  “好心沒好報!我只是看看你還發(fā)燒沒有,值得這樣惡語相迎嗎?”解釋了自己的尷尬,段鵬找了張床,躺下。

  。。。。。。。。。

  這夜,段鵬睡的很沉,醒來時已是次日的上午了。楊天罡在換藥,段興已無大礙了,畢竟他受到的傷害不是很重,而楊倩兒倒只是好轉(zhuǎn)了些,聽馬嬸說也在她房里換過一次藥了。

  吃了點東西后,段鵬與段興打了個招呼,悄然找了個僻靜之處,換上了自己包袱里裝的衣服,然后回到治療室,隨手把包袱丟在了桌上。

  楊天罡坐在床上,兩腿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遮蓋物,似乎迷茫有些困惑。

  段鵬徑直走了過去,倚床而立,道:“二爺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與段鵬?”

  楊天罡一怔,有些尷尬道:“是的,有些事楊某實在有些不解,想聽聽?!?

  “哦?”段鵬有些驚訝,“二爺請講?!?

  “段鵬,昨日之事,楊某和舍妹甚是感謝你和段興。不過有些奇怪,其一,昨日在義亭遇襲時你何以站出來調(diào)解?”

  “哦,這事。昨日情形很明晰的,再僵持下去雙方都唯恐會失去耐心的,其結(jié)果就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而我卻是極好的調(diào)和者,要知道,這是騰沖衛(wèi)的地盤,我三叔是這里的最高軍事行政主官。你楊二爺是馬幫人,常年在這線上走動的,寧與民斗,不與官為敵,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些道理的。其次,我姓段,雖說無有什么大器,但如若我有什么閃失,我段家族人是不堪接受這種家族受辱之事的。同樣,緬軍的人也會是同樣所想的。而且他們是深入我大明疆域,這能平和解決問題其實是他們最樂意看到的事了。”

  “所言甚是。那么第二件事是,你何以在未明他們究竟是否真是緬軍的情況下做出聯(lián)楊某而對抗他們的呢?而且,你在下山時假裝無意去檢驗緬軍的真?zhèn)?,這應(yīng)該也是你心中的疑惑吧?”

  “哈哈哈,楊二爺還真是明察秋毫啊。不錯,段鵬當時卻存有疑慮。你楊二爺?shù)鸟R幫是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對手又何嘗不是呢?這黑吃黑的事,誰能說的清呢?”段鵬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段鵬的懷疑是從“弩”上來的。昨日臨來時,家父再三叮囑,最近緬人多在此路上行搶劫之事。段鵬以為,緬人個小力薄,對于長弓類的力氣武器應(yīng)該是有所顧忌的,所以肯定偏好不一樣。嗯,從另一個角度講,作為大明朝的子民,肯定心向本朝的啊。而且,即使是黑吃黑,總也有個先來后到吧,既然東西先在楊二爺這里,自然暫時你就是它的主人吧?!?

  說到這里,段鵬的眼睛狡詐的閃了下,“段鵬幫人也不是沒有原則的。助緬軍,雖然段鵬那時并不清楚他們就是緬軍,但那時的助只能是錦上添花,他們的實力強些;助二爺您,那是雪中送炭,自然這個善緣要的緊啊?!?,說完,眼睛直盯著楊天罡道:“姑且不論別的,楊二爺您兄妹二人能從緬甸的蠻莫城來此,恐怕也非尋常之人吧?”。

  “哈哈哈哈哈,段鵬,你可真是個“勢力”小人??!”楊天罡用笑來掩飾著什么,但并未回答段鵬的問話。

  “何止是小人!跟惡徒?jīng)]什么兩樣!”不知何故,楊倩兒又來接茬了。

  “呵呵,行,我段鵬就是個惡徒!就是個登徒子!楊大小姐,這您總滿意了吧?不過呢,現(xiàn)在暫時不勞您再喝斥了,我這個登徒子要走了?!痹挳?,段鵬轉(zhuǎn)身面對楊天罡,拱手,道:“楊二爺,按衛(wèi)指揮僉事府的通令,段鵬今日必須去報道。所以,現(xiàn)在只能去了,晚上再來看望您和大小姐了。對了,桌上包袱里還有十五兩紋銀,您先拿著用。”

  “好!晚上見!”楊天罡直接回應(yīng)了,沒有拒絕,畢竟身無分文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隨后,段鵬與段興離開了惠民藥局,前往衛(wèi)騰沖衛(wèi)指揮僉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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