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帝快要死翹翹

　　兩人邊喝邊吃，不時說笑幾句，其樂融融。

　　吃完飯，二娃掏出那包香煙，取了一根刁在嘴上，晃火機點燃了，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煙圈。嗯，舒服！真是飯后一支煙，快活似神仙啊！

　　一側頭，看見蘭兒正直愣愣看著自己。

　　二娃湊過去，向她臉上噴了一口煙霧：“看啥子？憨包幺妹，看得眼睛都直嘍??！我臉上有花嗎？”

　　蘭兒被煙霧嗆得直咳嗽：“你怎么吸毒??？”

　　“啥子吸毒哦？你莫打胡亂說！”二娃叫道，“這是紅嬌子香煙，又不是海洛因！”剛說到這里，忽然想起，自己剛才不是給她吞了半截香煙，騙她說是什么巨毒名叫十日斷腸散嗎？怎么自己倒抽起來了，趕緊咳嗽兩聲：“這是巨毒，能夠毒死人的！”心想這倒是實話，聽說一支香煙的尼古丁可以毒死一只小白鼠，不過我這只老白鼠比較厲害，毒不死。繼續(xù)騙她：“點燃了抽就沒得毒，就這樣吃那活不過十天的，必須要服我的獨門解藥?！?

　　蘭兒哦了一聲，還是不大相信的樣子看著二娃，看得二娃有點發(fā)毛，趕緊岔開話題：“今晚天黑之后，我們兩得把這個太監(jiān)給埋了?！碧m兒點點頭，剛要說話，就聽得屋外人聲嘈雜，有人來到門邊，拍門叫喊：“蘭兒，快走，貴妃娘娘叫咱們呢?！碧m兒應了一聲：“來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二娃會意，趕緊將地上的太監(jiān)尸首拖到床底下藏了起來。

　　蘭兒打開門，進來了一個宮女，看見二娃，一愣神。蘭兒解釋說：“這是剛進宮來的……”二娃想起沒告訴她自己姓什么，趕緊接聲：“小姓楊?！碧m兒點點頭，續(xù)道：“楊公公。”那宮女沒再理二娃，只是急聲催促蘭兒：“快走吧！”蘭兒奇道：“還沒到換班時間啊……”

　　宮女低聲說：“出大事了，昨夜來了刺客，皇上受了驚嚇，昏迷不醒，娘娘都急死了！”二娃一聽，暗笑道，這皇帝老兒被電棍觸在脖子上半分多鐘，不死算他命大了。

　　蘭兒急聲問：“太醫(yī)呢？沒叫太醫(yī)嗎？”

　　“怎么沒叫，所有的太醫(yī)都來了，誰也沒辦法，快走吧?！?

　　蘭兒邁步出門，二娃叫道：“我也去?！?

　　三人急步來到貴妃娘娘的寢宮，只見院子里站滿了皇親國戚和朝中大臣們。為了防止有人借機謀反，御林軍進駐內宮，警衛(wèi)森嚴。蘭兒和那宮女都是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女，二娃跟著她二人進入寢宮，卻也無人阻攔。

　　二娃一到這里，馬上就看出來，這是昨晚自己初到唐朝和楊貴妃一夜云雨的地方，原來這里是貴妃的住處。

　　寢宮門里，站著幾個老頭，低著頭唉聲嘆氣，一臉沮喪。二娃往里一看，昨夜和楊貴妃風liu的那場龍床前坐著一個人，雍容華貴，正在哀聲啼哭，抽噎著輕聲呼喚：“皇上……皇上……你醒醒??！”如杜鵑啼血一般，哭得柔腸寸斷，正是傾國容貌的楊貴妃。

　　蘭兒和那宮女急步走到貴妃身后，見貴妃娘娘如此傷心，一邊輕聲勸慰，一邊也落下淚來。

　　二娃一見楊貴妃，全身如同電擊一般，直看得呆了。昨晚夜黑看不真切，貴妃的容貌便已經讓二娃幾乎瘋狂，現(xiàn)在看得如此真切，把個二娃看得鼻血直流兀自不知。

　　見她哀慟欲絕的樣子，二娃心疼不已，如果能讓她快樂起來，自己就是立馬死了，也決不皺皺眉。二娃如同中魔一般，往前邁步就想上去摟住她輕聲安慰。

　　忽然身邊伸過來一只芊芊細手，拉了拉二娃，接著一張白手絹遞了過來，二娃才如夢方醒，轉頭一看，卻是蘭兒。

　　“楊公子……不，楊公公，你擦一下鼻子?！倍捱@才感覺到嘴里有點咸咸的，卻原來是鼻血流到了嘴角，趕緊接過蘭兒遞來的手絹，擦掉鼻血。

　　正在這時，忽聽得門口有聲音叫道：“皇子殿下到！”話音剛落，門口走進來一個青年人，面如冠玉，劍眉飛揚，甚是英俊挺拔。

　　蘭兒捅了捅二娃，低頭施禮。二娃趕緊也后退一步，躬身施禮。

　　皇子急步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楊貴妃，隨后向床前咕咚一聲跪倒，連聲呼喚父皇。

　　蘭兒低低的聲音說：“這是十八皇子殿下李瑁?！倍夼读艘宦?，原來這人就是皇帝李隆基的第十八個兒子壽王李瑁，是楊貴妃原先的老公，皇帝李隆基看上了自己的兒媳婦，搶了過來，床上躺的和地上跪的都是楊貴妃的老公，還有我這個站在一邊的老公，三個老公大匯合，倒也熱鬧。

　　二娃探探頭，細看床上挺著的皇帝李隆基，只見他緊閉雙目，嘴唇發(fā)紺，旁邊一個宮女端了一碗黑色湯藥，用小湯勺撬開李隆基的嘴，往里灌湯藥。李隆基仿佛已經死了一般，不會下咽，湯藥順著嘴角又流了出來。

　　一見這情景，楊貴妃伏在床邊，哀聲哭喊，那幾個宮女也跟著大哭起來，一時之間房里哀哭之聲響成一片。

　　皇子李瑁呼地站起身來，向二娃這邊急步走了，把二娃嚇了一跳，莫非他已經知道我上了他老婆，又或許知道是我把他老爸整成這樣的，要找我算帳？暗中戒備，想擺個姿勢準備接招，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用武俠片里的什么招式，白鶴亮翅？還是二郎擔山？正躊躇間，李瑁已經到了面前，卻不停留，一直走到門邊，盯著門口那幾個老頭，喝問：“你們幾個太醫(yī)給我老實說，我父皇究竟怎么了？”

　　原來他是找太醫(yī)麻煩，不是來找我，嚇得老子魂都掉了一半了。

　　這時，忽聽得外面有人高聲喊道：“太子殿下到！”外面進了一位中年男子，相貌倒有幾分俊朗，看樣子只有三十來歲，頭發(fā)卻有些花白了，目光陰森，讓人生畏，來人正是皇太子李亨。

　　李亨走到床前看了看，又走到太醫(yī)身邊，也問道：“我父皇怎么樣了？”那幾個太醫(yī)相互看了一眼：“啟稟太子殿下，皇上先是咳嗽陣作，痰中帶血，胸脅脹痛，煩躁惱怒，苔薄黃，脈弦數(shù)，是因肝火犯肺之故。微臣開了清肝瀉肺，涼血止血之藥，尚在煎熬之時，皇上突然昏厥，喉有痰聲，嘔吐涎沫，呼吸氣粗，舌苔白膩，脈沉滑，隨后就不省人事了。”另一個太醫(yī)接過話：“陳太醫(yī)診斷精準，用藥得當，只是，只是……”太子哼了一聲：“只是什么？說??！”那太醫(yī)結結巴巴說：“只是有大量黏痰淤塞于皇上喉中，藥石無法入內。加之……加之……”

　　太子怒喝：“吞吞吐吐搞什么，說??！”又有一個太醫(yī)接著說：“加之皇上年邁體衰，房事未能節(jié)制，導致臟腑已顯衰退癥狀。以往皇上就氣血陰陽神疲體倦，心悸氣短，有畏寒肢冷久虛不復之癥。另外……另外……”

　　啪的一聲響，那太醫(yī)被太子重重打了一耳光，“快說！另外什么？”那太醫(yī)捂著臉說不出話來，先前的陳太醫(yī)接口道：“臣等為皇上診查時，發(fā)現(xiàn)皇上腦后有燒灼癥狀，不知何故?！?

　　二娃差點笑出聲來，何故？電棍伺候之故也！

　　太子轉頭看了一眼楊貴妃。楊貴妃身后一個老太監(jiān)急步來到太醫(yī)面前：“如何診治，你等趕緊想個法子啊。”

　　蘭兒見二娃盯著那老太監(jiān)看，低聲說：“那是高力世高公公?！倍夼读艘宦暎瓉硎悄莻€“貴妃醉酒”里面給大詩人李白脫鞋子的那個老太監(jiān)，他可是皇帝和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哦。細細瞧他，雖然老邁，倒也十分精神，不大像京劇戲臺上那個鼻梁上貼塊白豆皮，躬著身，手拿拂塵，尖著嗓子依依呀呀癆病鬼模樣。

　　那幾個太醫(yī)相互看了一眼，搖搖頭，嘆了聲氣。

　　一個太醫(yī)道：“臣等無能，請公公恕罪，皇上現(xiàn)已脈象氣息全無，恐怕，恐怕大限已至?！?

　　聞得此言，楊貴妃向后便倒，眾侍女連忙扶住，楊貴妃已經昏了過去，連掐人中，半天才悠悠醒轉，放聲大哭。

　　太子一腳將那太醫(yī)踢倒，大罵：“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這等廢物留著何用！御林軍何在？”門外應聲沖進一隊兵士?！敖o我拉出去砍了！”御林軍應了一聲，上前就拉這些太醫(yī)。

　　一群太醫(yī)連呼饒命，高力士擺手止住御林軍，走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息怒，先照看皇上要緊，這些太醫(yī)以后再行治罪也不遲?！碧狱c點頭。

　　二娃看著太子撇了撇嘴，心想：裝什么樣哦，你老爸死毬了，你不就能當皇帝了嗎？裝那樣給旁人看罷了。

　　見楊貴妃哭得梨花帶雨，二娃不由得大是心疼，回憶起小時候父親重病，也是咳不出痰，醫(yī)生診治的樣子，心道，如果我能救得這皇帝老兒的命，我就有機會時時和絕代美女楊貴妃在一起了?？扇绾沃委熌?？嗐！管他的，沒吃過豬肉，還沒吃過豬跑呀，我來個依樣畫葫蘆，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大不了念咒語閃人。

　　有這穿梭時空的咒語護身，二娃膽子也大了，急步走到楊貴妃面前，躬身說道：“娘娘，奴才知道一法，可救皇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