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重生溫侯作者:東流愁時間:2020-12-17 17:49:17
在小校的指揮下,所有漢騎都齊聲吶喊了起來。已經(jīng)猶豫著而沒有采取進攻的羌人一聽后更是躊躇不前,他們翹首期盼著,等待著土丘上傳來首領(lǐng)熟悉的聲音??墒峭燎鹕弦琅f一片安靜,首領(lǐng)的命令也遲遲不見傳下,那個肥胖的身影也遲遲不見出現(xiàn)。
首領(lǐng)真的死了嗎?羌人真的慌亂了,在部落中,一個部落的指揮幾乎就是靠著首領(lǐng)一人,一旦首領(lǐng)死去,這個部落便只能推出下一個首領(lǐng)。而這個等待首領(lǐng)的過渡期,也是這個部落最脆弱的時期。
羌人猶豫了,甚至后退了,漢騎也沒有趁機攻擊。呂布和呂良還不會大膽地想僅靠剩下的二百騎去戰(zhàn)勝一千騎,甚至是俘虜這一千余騎。狗急了還會跳墻,更別說是一千還保留著戰(zhàn)斗力的羌人。
而呂良則趁著這個時期,快速地指揮著剩下的二百精騎撤退。沒有指揮的羌人也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漢騎就這樣消失在黑夜中,再也尋不見。
可惜了這么好的獵物啊。呂布嘆息地望著逐漸混亂的羌人軍隊,頗為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貪心不足蛇吞象。逼急了對方,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奉先,此番回去,為父必定將你的功績稟明太守,太守必然會好好賞賜于你的。”呂良喜悅的語氣中是毫不遮掩的驕傲之情。
“父親,我并不求賞賜,若是可以的話,父親倒是再為我打造一把長槍吧?!眳尾寂e起手中殘破的長槍,有些惋惜地說著。他現(xiàn)在并不求立功揚名,而且據(jù)他所知,五原郡在此戰(zhàn)后便會淪為胡人的領(lǐng)地,雖然今日一勝,但估計也阻不了歷史的大流,郭鴻自然也就沒太守好做了。況且,他還只有十歲,還要鍛煉武藝,還要打造畫戟,實在還沒那閑工夫去當(dāng)官。他可是清楚地很,以后當(dāng)官的日子長著呢。
“那樣也好?!眳瘟加行┌櫭嫉叵胫?,憑自己兒子的一身本事,要在這亂世中獲取功名似乎也不太難,再說,自己兒子再勇猛也只有十歲,還是等過個幾年再說吧。
……
漢騎撤退了,羌人則陷入了一片混亂。此時,就在戰(zhàn)場旁的另一處土丘上,上千個火把突然地相繼點起,千余嚴(yán)正以待,衣甲凜然的騎兵從黑暗中閃現(xiàn)而出,就如一批幽靈般無聲無息。
正在混亂中的羌人都不由一驚,謹(jǐn)慎地舉起手中的馬刀、長槍,小心地望著那批幽靈般的騎兵。
“是匈奴人,他們沒有和漢騎交戰(zhàn)嗎?”幾個眼尖的羌人認(rèn)出了突然冒出的騎兵,驚愕地對著同伴說道。
“我乃匈奴單于之子,左賢王於夫羅。羌人首領(lǐng)已死,你等如若肯降,侍奉于我,我便賜予你等戰(zhàn)士身份,隨我一同征戰(zhàn)沙場,建功立業(yè)。若是不愿,只有死路一條,你等自重!”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匈奴騎兵中傳出,飄飄揚揚,傳進了每一個羌人耳中。
眾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望向逐漸逼來的匈奴人以及匈奴人手中閃亮的刀劍,心中一陣猶豫。他們似乎沒有戰(zhàn)的理由,草原敬重強者,他們也不像漢人那般講究種族血統(tǒng),面對著強大的敵人,許多部落都會選擇臣服,而不會喊出“奮戰(zhàn)到最后一人”的口號。
強大的壓力下,有幾個羌人奴隸率先匍匐在地,他們本就不是什么羌人,沒什么忠誠度可言,最重要的,投降了他們就能獲得戰(zhàn)士的身份,再也不是低下的奴隸了。
有人帶頭臣服了,緊接著又有更多的羌人拋下了武器,滾下了馬鞍,向著於夫羅伏倒。
於夫羅滿意地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漢人的成語,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樣子,自己才是最大的贏家。
“於夫羅,你憑什么要我們羌人勇士降伏,就憑你和你們懦弱的匈奴人嗎?”就在這時,一個有些尖銳的叫喊刺進了於夫羅的耳中,於夫羅不悅地向喊叫的人望去,那人正是胖漢的親信。
看著那還在不停喊叫的親信,於夫羅惡狠狠地笑了笑,從身旁侍從手上接過一把弓箭,右眼微瞇,拉弦的手陡然一松,隨著一道黑線,那正高聲叫喧的親信終于閉上了嘴巴,沉默地倒了下去了。
眾多還有些猶豫不決的人看到死去的親信,終于也下定決心了。身份這么高的人都死了,何況他們這些地位低下的人呢?既然反抗是死,不反抗能活,那干嘛還要反抗呢?
將近千余人都匍匐到地,只剩下不足百人還猶自站著,縮成一個圈緊圍在一起。他們都是羌人中的貴族,如果此時投降的話,他們也不再會有貴族身份了,也不再有奴隸供他們驅(qū)使了。當(dāng)然并不是他們不想降伏,只是他們還想保留貴族稱號,還想與於夫羅進行進一步的談判。
於夫羅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打算,但他卻并不想要獲得這些人的降伏,貴族可不是這樣隨便賜予的,他們還有著更重要的作用。想到此處,於夫羅高聲命令道:“我的戰(zhàn)士們,為了證明你們的忠心,拿起你們的武器,去殺了那些不愿降伏的人。殺了他們,你們就是匈奴的戰(zhàn)士了!”
匍匐在地的羌人一愣,轉(zhuǎn)頭向那還站在的羌人望去。那些羌人平時都是頤指氣使的貴族,是他們不可冒犯的對象,可是如今卻要他們舉起武器去殺死對方。投降的羌人有些不敢想象,但看著那個還在流淌著血液的親信,他們又猶豫了。
十幾個人站起來了,在眾多匍匐的人中顯得十分明顯。他們原本都是羌人奴隸,受到貴族的虐待、打罵,他們是對貴族仇恨最深的一批人,自然也成了第一個揮起馬刀的人。
更多憤怒的奴隸站起來了,也有一些猙獰著臉的羌人戰(zhàn)士站起來了。
面對著餓狼般撲向自己的羌人,那些羌人貴族終于膽寒,扯聲叫道:“於夫羅,我們愿意降!”
於夫羅并沒有說話,那些明晃晃的馬刀成了他最好的回答,羌人貴族們奮起反抗,但人數(shù)上的差距注定了他們只是徒勞的。
倒下的貴族多了,站起來的羌人就更多了,如果再不站起,他們就徹底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管他的羌人貴族,老子現(xiàn)在是匈奴人了,咱倆是敵人!一個羌人漢子猙獰著拿起馬刀起身,沖向以前他的貴族大人,在他的后方,是更多的羌人。
沖吧,沖吧,我的匈奴戰(zhàn)士。於夫羅殘忍地笑著,這一刻,他只是一匹兇狠的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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