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歸軍

　　大漢歷初平元年夏，天子以術為后將軍，都亭侯領南陽太守，以宗室魯恭王后人表為荊州刺史，以洪為東郡太守，詔令諸侯各守州郡不得攻伐。

　　雖然袁術和曹操都斷定徐榮不會派兵來襲擾，但出于謹慎，袁術還是命令曹操多派騎兵，監(jiān)視滎陽城周圍的動向。這一路行來，他們堅持步步為營，徐徐后退，聯(lián)軍終于安全撤回到酸棗大營，但就在軍中將士都以為可以安枕無憂的時候，袁術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突然想起一個俗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自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讓程越把郭嘉找來把心中的擔憂告訴了他，郭嘉聽后，沉思片刻說道：“主公之憂，不無道理。然諸軍歷經(jīng)大戰(zhàn)，又連日行軍，今方歸大營，皆以為可高枕無憂，以致精力廢弛。若驟然遭遇兵事，恐力不能持。不若遣數(shù)千精銳士卒，令驍勇之將伏于大營兩側，若遇敵軍襲營，可掩殺而至，則敵軍必然驚走?！?

　　“奉孝真智謀之士，所言甚善?！痹g贊同說道，并命令黃忠和雷薄各帶兩千兵馬埋伏在大營周圍可供藏匿的地方?？梢贿B三夜都相安無事，袁術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太過多疑了，正思索是否招回伏兵。在回營四日之后的夜晚子時，聯(lián)軍將士剛剛進入夢鄉(xiāng)不久，突然聽到大營之外傳來震天的殺喊聲，我立即派人去請來曹操和臧洪，正欲領兵阻敵的時候，黃忠和李豐回到大帳，告訴袁術說敵人一見到己方早有準備，立馬掉頭回去了。暗道一聲僥幸，便帶著曹操，臧洪，黃忠他們?nèi)グ矒崾孔淙チ恕?

　　滎陽城內(nèi)，剛領兵回到城內(nèi)的徐榮見自己率大兵潛伏數(shù)日竟毫無所獲，便派人把戰(zhàn)況報告給董卓，并請求援兵。

　　洛陽城內(nèi)，董卓把徐榮的戰(zhàn)報看了一遍又一遍，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那袁公路竟能與文禮（徐榮的字）戰(zhàn)成平手，實出孤之所料。遙想昨日，不過一走馬鷹犬之匹夫，不曾想今日竟成心腹之患。孤嘗言能識人，偏看走袁公路乎！卿等可有良策？”

　　李儒，劉艾對望一眼，紛紛笑道：“相國何須多慮？今袁術兵壓滎陽，雖不能克然其能全身而退，并非易于之輩。此戰(zhàn)過后，必為天下側目！然樹大招風，有人忌其能甚于相國，可略施小計，令其二虎競食！”

　　“公等可是指荊州劉表，河北袁紹？”董卓一聽，頓時喜笑顏開。

　　“然也，南陽乃荊州及天下一等富庶之地，且交通要道，嘗為兵家之必爭。今太守張咨為孫堅所殺，袁公路自請為郡守，不如隨水推舟，詔令其為南陽太守，其必欲與劉表相爭。而劉表乃漢室宗親，為人疏財好義，有“八駿”之名，且甚有謀略，亦必不會坐視袁術坐大，兩雄相爭，必令袁術無暇他顧。袁術即去，其余諸軍不足為慮。又可令臧洪替代橋瑁為東郡太守，令其與劉岱相爭。相國正可退保雍司，以觀成敗！”

　　“此計大妙！”

　　盤亙數(shù)日，突聽程越來報，有天使自洛陽而來。袁術趕緊整理儀容，招呼起曹操，臧洪一起來迎接。三跪九叩過后，袁術和臧洪分別領過圣旨，叩謝天恩。但臧洪看見曹操意挲闌珊，竟說：“孟德才略甚倍于吾，愿表孟德領東郡太守！”

　　臧洪話音剛落，突然那持節(jié)的天使冷笑道：“嘗聞臧子源天下義士，今日所見，竟是欺名盜世之輩?！?

　　“侍賊之人安敢辱我？”臧洪面色漲紅，瞪著使者大聲喝道。

　　一聽這個使者說的話就知道他是一個人才，袁術連忙安撫臧洪，又對著使者拱手作禮，解釋說道：“天使居于京洛，當知董賊倒行逆施，乃人神共憤！子源于吾等同興義兵，血戰(zhàn)連場，若有得罪，望天使海涵?！?

　　使者對袁術拱手還禮道：“將軍之言甚是，某非不識大義之人，然天子詔書在此，安能私相授予？”

　　“：某等知罪，望天使不以吾等卑劣，饒恕吾等不敬大罪?！痹g趕緊拉著臧洪，跪伏于地，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將軍乃天下翹楚，威德播于四海，吾雖側居陋室亦嘗聽聞滎陽故事，知將軍等實乃英雄。方才小惡，萬望恕罪?！闭f完使者竟對著袁術和臧洪及周圍將士躬身行禮。

　　迎接完使者，待臧洪和曹操走后，袁術命令李豐去籌備歡慶之事。卻帶著郭嘉和使者來到我內(nèi)帳，就看到郭嘉拉著使者的手對著他說：“主公，吾來引薦。此乃嘉之好友，潁川鐘繇，鐘元常。”

　　袁術聞弦而知雅意，拉著使者的手，親熱的招呼他坐下：“嘗聞元常之名，今乃得見，實三生有幸?！?

　　鐘繇矜持的笑笑說道：“將軍繆贊。適才所見，方知將軍雅量高致，忠義無雙?！?

　　袁術聽后哈哈大笑，“吾知元常有蕭，曹之能，今日得見，未知有何相教?！?

　　鐘繇聽后，沉默半晌，方才答道：“先賢之名，未敢當也。今觀將軍雄姿英偉，領袖群倫，進退之間自有章法，若能，與民生息，尊奉漢室，克己復禮，任人唯賢，善待將士，則大業(yè)可期！”

　　捧起鐘繇的手，雙眼凝視他，袁術誠懇的說：“元常之言振聾發(fā)聵，若能與元常共濟大事，則大事可定。”

　　但鐘繇卻不正面回答他的招攬，只對他說：“董賊暴虐，司州之民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只畏于兵鋒，又恐其殺害天子，不得不委曲求全，今將軍舉兵相抗，吾愿為內(nèi)應，為將軍連接豪杰，共誅國賊?！?

　　雖然鐘繇沒有明示投效的意思，但卻愿為內(nèi)應，袁術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仍然高興他沒有拒絕自己，于是連忙命令李豐開席置酒，與手下文臣武將一醉方休。

　　一連數(shù)日，袁術和郭嘉輪番招呼鐘繇宴會。但鐘繇還是要走，袁術吩咐李豐多備禮物并帶著郭嘉和黃忠出營相送，依依不舍地拉著鐘繇的手，說道：“恨不能日日聽到元常教諭，深以為憾。”

　　鐘繇被袁術真誠打動，泣不成聲：“愿將軍早日克復京洛，某自當伴以左右。”

　　送走鐘繇過后，臧洪也向袁術提出要赴東郡任職，而曹操也說他要去投奔好友，濟北相鮑信。三人大醉一場，翌日方依依惜別。

　　大軍一路南下，忽聽魯陽有使者到來，袁術知道是關于戰(zhàn)況的消息，立即讓程越把使者帶進大帳。在確定使者的身份過后，他不僅被里面的消息給震撼。信上說：胡軫的先遣騎兵突然襲來。此時被他邀請正進駐魯陽修整的孫堅命令部隊整頓陣容，不得妄動，自己則飲酒談笑自若。待敵人的騎兵越來越多，孫堅這才慢提起身離開席位，引導將士們有條不紊地進入城內(nèi)。胡軫見孫堅兵馬整齊、紀律嚴明，斗志旺盛，不敢攻城，竟撤兵離去。

　　將信遞給郭嘉，黃忠等人看后，袁術才沉聲說道：“嘗聞文臺勇烈果毅，未知其兵威竟至于此！”又說道：“此番，保我根基不失，文臺之功也，若能富貴，必不相忘!”

　　可身后的黃忠看到袁術如此贊許孫堅，臉上露出一絲不服，。而袁術和郭嘉彼此對望一眼，都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