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和尚的忽悠術(shù)

　　第二章小和尚的忽悠術(shù)

　　那婆婆停住腳步，問道：“小和尚還有什么事體？”

　　林開元拿出平時給學(xué)生上課時那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派頭來，笑著說道：“老施主，小僧法號開元，乃此地山神的弟子，我?guī)煾杆先思疑頌檫@望城山山神，看見周邊百姓遭逢亂世，深受刀兵之苦。他老人家心存惻隱之心，稱若百姓能虔誠信奉山神，則可保其平安。”

　　他心道，看來您老人家是不會把食物布施給我了，但山野之人一般都迷信，也許讓他們用食物去供奉一個虛無縹緲的神仙，反而更有希望。

　　老婆婆驚訝道：“山神是佛陀嗎？老婆子可是第一次聽說?！?

　　林開元暗叫糟糕，騙人應(yīng)該打草稿的，我自稱是小僧，可又說我?guī)煾甘巧缴?。這山神該是道家，和尚卻是佛家，我是錯把馮京當(dāng)了馬涼。

　　多年的教師生涯歷練了林開元的一張臉皮，他到也并不十分驚慌，微笑著說道：“是這樣，此地山神是小僧新拜的第二個師傅，小僧第一個師傅才是得道的高僧，您看我這頭發(fā)，是拜了山神師傅后才慢慢的留起來的。就因這樣，所以稱呼上一時改不過來，其實(shí)我應(yīng)該自稱小道才是?！?

　　那老婆婆將信將疑的看了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林開元打扮怪異，舉止和旁人也大為不同，就和自己見過的和尚也是大有區(qū)別，不由得信了兩分。

　　林開元心想，您老人家最在意的一定是自己兒子，看來我應(yīng)該從此處下手才行。他說道：“我?guī)煾刚f，此地深山中危險重重，不僅有狼蟲虎豹之屬，甚至還有一些妖物在其中作祟，否則也不會鬧得這望城山附近這么多災(zāi)難了。令公子在山內(nèi)勞作，恐怕－－－－－－?！?

　　果然，那老婆婆一聽深山中有危險，原本就挺擔(dān)心兒子的心里立刻亂了方寸，急道：“?。【褂写耸?？怪不得我兒前些天鬧過一陣子毛病，卻原來是邪物作祟，這－－－－－?！?

　　林開元心道，你兒子病的真是時候啊。他肯定的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guī)熼]關(guān)修行已有多年，以至廟中香火漸斷，金身失修。這次為了拯救望城山附近百姓，再過段時間，他老人家就要提前出關(guān)，以佑信民。并救世人于水火，挽香火于即倒?！绷珠_元暗罵自己，這話說的不倫不類，早知道好好學(xué)習(xí)古漢語了，不至于這么費(fèi)勁。

　　那老婆婆說道：“山神爺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出關(guān)？那我家虎兒現(xiàn)在就在山里，這可怎么辦？唉，可不去山里種地，卻又如何能活的下去？”說著臉上現(xiàn)出焦急之色。

　　林開元擺手道：“婆婆不要著急，我?guī)煾敢驗(yàn)闀簳r無法出關(guān)，所以最近才收了小僧，不對，是收了小道當(dāng)徒弟，以代替他老人家暫時為周邊百姓做點(diǎn)事情?！?

　　那老婆婆帶著懷疑的神色看看林開元，林開元心知她還不十分相信自己，看來得做點(diǎn)什么來促進(jìn)一下這婆婆對自己的信任。

　　他想了想，心道這不是現(xiàn)成的一個好道具嗎？明朝人可沒見過這玩意，蒙人沒問題。他把兜里的psp拿了出來，說道：“只是小道法力不高，道行有限，我?guī)煾附o賜下了一個法寶。這法寶能夠降妖除魔，保護(hù)你家虎兒也不是什么問題?！?

　　那婆婆看著林開元口中所謂的“法寶”，她當(dāng)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只覺得這東西方方正正，晶瑩光亮，和想象中的“法寶”卻也十分吻合。

　　她遲疑道：“這是－－－－－?！?

　　林開元微笑道：“此乃月光寶盒，這法寶威力無窮，可預(yù)知天下大事，可為人消災(zāi)治病，而且里面被我?guī)煾涤梅嚪饬嗽S多神仙?！彼戳艘谎勰瞧牌?，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說的話流露出一種將信將疑的神色，心想打鐵要趁熱，于是接著說道：“這月光寶盒妙用無邊，是上天的紫霞仙子賜給我?guī)煾傅?，本來是我?guī)煾阜郎砭热恕⒈Ｗo(hù)信徒的寶貝。如今他老人家閉關(guān)修煉，又看這望城山蒼生生活在苦海之中，所以才給了小道，讓小道代替他佑護(hù)信民?！?

　　那婆婆看著psp，問道：“這，真的有如此神奇？”

　　“當(dāng)然了！”林開元大言不慚的說道：“不說別的，就說當(dāng)年煉制這寶貝時，就耗費(fèi)了數(shù)位仙人千年的功力，其中更有一位仙人是主管人生老病死的司命之神，他在這法寶中刻上了一個法陣，專能替人治療病痛?！?

　　他心中暗想：治病嘛，大概是生活困苦的百姓比較關(guān)心的一個話題。

　　那婆婆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若果然如此，我們韓村有幾位鄉(xiāng)親的病痛就不用發(fā)愁了?！?

　　林開元見她對自己的話已有相信的意思，說道：“就說這寶盒中的神仙，更是不得了，乃是天庭犯了過錯的神人，因受懲罰而被封印的。若是小道道行足夠，就能把他們召喚出來保護(hù)百姓，當(dāng)然也包括保護(hù)你家兒子了，不過－－－－?！?

　　老婆婆一聽和她兒子有關(guān)，果然上心，急問道：“不過什么？”

　　林開元道：“不過小道道行不足啊，卻是只能借助我?guī)煾傅姆Σ趴梢哉賳境錾裣蓙?？?

　　婆婆問道：“那可怎么辦？還求仙長幫忙才是。”

　　看了看那婆婆，林開元說道：“只是，要求我?guī)煾甘┱狗ㄐg(shù)，有一樣?xùn)|西卻是少不了的?！?

　　那婆婆問道：“不知仙長需要何物？”

　　林開元心中偷偷一笑，心想您老人家也忒實(shí)誠了，山野之人都這么好騙么？不過阿姨，真對不起了，我得活命啊，餓的實(shí)在受不了了。在我能適應(yīng)這個社會之前，恐怕這騙人的把戲還得來上那么幾回。不過老太太的稱呼變得挺快，這么快我就成仙長了。

　　“求山神師父幫忙，心意必須虔誠，而且，”他頓了一下，眼睛偷偷瞄了瞄老婆婆手里拿的籃子，道：“這供品更是不可缺少，至少需要三牲六畜，并上香禱告才成的，否則恐怕他老人家正在閉關(guān)潛修，卻是未必能出得了手?！?

　　那婆婆急道：“三牲六畜！如今幾乎家無隔夜之糧，卻又去哪里弄牲畜去？小仙長還請幫婆子向山神爺求情，唉，只要能保佑我家虎兒不被狼蟲虎豹傷害，不被邪物侵?jǐn)_，老婆子當(dāng)月月去山神廟上香祭拜?！?

　　林開元思索一下，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無可奈何的樣子：“也罷，小道這次出山拜于師父門下，本意就是為解生民疾苦，就幫婆婆一次吧?！?

　　那老婆婆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慌忙施禮道：“老婆子拜見小仙長，求仙長保佑我家虎兒?！本鸵蛳滦卸Y。

　　林開元本性靈活機(jī)變，只是在現(xiàn)代社會由于職業(yè)角色限制，表面上總要裝出一副少年老成的“人師”樣子，以至于壓制了本性。但穿越之后，受到生存的威脅，漸漸的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見那婆婆要給他跪下，深受現(xiàn)代觀念熏陶的他還真受不了這個，急忙攔住說道：“婆婆無須多禮，這也是我們修行之人的本分而已。不過三牲六畜雖然可免，形式上卻不得有所缺少，婆婆必須去我?guī)煾干裣衩媲翱念^禱告，并奉送一點(diǎn)供品才行。這樣表示出誠心，小道才能幫婆婆向師父求情，請他老人家施展法術(shù)，放出法寶內(nèi)的神仙?！?

　　林開元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但實(shí)際上早抹了幾把汗了，這神棍不是那么好裝的，他不禁佩服起二十一世紀(jì)那些還活躍在一線的神棍們，林開元也聽說過那些人，給人看風(fēng)水時高科技都上來了，還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那功夫可比林開元深厚多了。

　　老婆婆唯唯稱是，說道：“若山神爺爺能保我兒平安，老婆子每個月都會來上香的?！?

　　又遲疑道：“只是，老婆子卻又哪里有什么供品？”

　　林開元笑道：“供品么，籃子里的食物就可以了，雖然不符合規(guī)矩，但既然婆婆想求山神師父保佑你家孩兒，小道替你向師父求情，就勉強(qiáng)當(dāng)作供品罷了。”

　　隨后道：“婆婆請隨我來。”說著瞄了瞄婆婆手中的籃子，他籃子里赫然還有三只小窩頭，不禁咽了下口水，心想我的午飯啊。

　　不再猶豫，他帶頭向山神廟走去，那老婆婆也不敢怠慢，跟在他的身后。

　　走進(jìn)山神描中，林開元一看這神像、這破廟，一個比一個扮相差勁。他心里也覺得這些東西說服力不大強(qiáng)，嘴里還解釋著：“唉，我?guī)煾杆先思议]關(guān)時間太久了，你看這廟中破敗的已不成樣子。

　　那老婆婆卻道：“開元仙長說笑了，表面上的破敗又算得什么？山神爺有靈，才是最重要的?！?

　　林開元愣了愣，心說老太太這話很有哲理哪，主席教導(dǎo)過我們，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面，還要看實(shí)質(zhì)，你這是主席思想的雛形啊。

　　說話間，婆婆已經(jīng)跪在了神像面前，說道：“山神爺爺顯靈，保佑我家虎子無災(zāi)無害，這世道越來越亂了，不僅流賊，就連官兵都動不動就來村子里打糧，存糧不剩多少了。今年又是大旱，田里的莊稼都旱死了，我家虎兒只能去深山里有水源的地方去種地，唉，那里聽說有許多猛獸出沒，又有妖物作祟，老婆子求山神爺爺保佑我孩兒平安，今后每月會再來給您上香進(jìn)貢?！?

　　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保佑這個保佑那個的話，甚至連她的左鄰右舍都讓山神給保護(hù)到了，林開元偷偷笑道：“您老人家?guī)讉€窩頭就想保佑這么多人，唉，心地真好，不過就算這山神是真的，也不會看在幾個窩頭的面上為你辦這么多事情吧？”

　　忽然他發(fā)覺一個問題，這老婆婆求神保佑眾人，其中居然沒有自己的丈夫，

　　林開元心想，莫非你丈夫過世了？恩，一定是這樣。這時那老婆婆已禱告完畢，站起身來，把三個窩頭從籃子中拿出來，找了片巴掌大的樹葉托著，放在了神像前的香案上。

　　林開元心想打鐵趁熱，他擺出一副高人的面孔：“小道有一些推測卜算的小本領(lǐng)，若小道測算的不錯，老夫人的丈夫應(yīng)已不在人世了?！?

　　老婆婆震驚道：“開元仙長真是神人，我那苦命的良人三年前就過世了，留下我們娘倆在這世上掙命?！?

　　看林開元把她丈夫過世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老婆婆心中不禁對他又信了兩分。

　　其實(shí)林開元是從人之常情推斷的而已，一個婦人來山神廟里祈福許愿，心中一定希望自己親近的人全能得到山神保佑，而這老婆婆說來說去卻沒提起丈夫一個字，林開元幾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斷定她丈夫過世了，否則即便是丈夫遠(yuǎn)行，她也會為他求得平安。

　　看老婆婆傷心失落的樣子，林開元安慰道：“老夫人也不要難過，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上天注定的事情，俗人是改變不了的。”

　　他也不管一飲一啄是佛教術(shù)語，總之欺負(fù)老太太也不是專業(yè)宗教人士，可勁兒忽悠唄。

　　老婆婆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老身現(xiàn)在手中沒有香，今天卻是給山神爺上不得香了，不知這樣山神爺能否開恩保佑小兒？”

　　林開元掏出psp看了看，他記得里面存了部電視?。瓭摲?，他把這部電視劇選了出來，輕輕一按播放鍵，音樂立刻響了起來。那老婆婆哪里聽過這種音樂？真以為月光寶盒這法寶顯出威力了，驚的立刻跪了下來，口稱山神爺神通廣大云云。

　　林開元裝模作樣看了看，假作驚喜的說道：“我?guī)煾杆先思夜槐鞈懭?，您看，這不是神仙出來了？”說著把畫面在老婆婆面前一晃。

　　老婆婆一眼掃去，只見psp的屏幕上出現(xiàn)了幾個裝束和林開元一樣怪異的人，她哪里見過這個，真就以為這psp是個寶貝，里面的人是被山神施展法力放出的神仙了。

　　她不敢多看，對著林開元連連磕頭，說道：“山神爺和開元仙長果然神人，還請您老人家保佑我家虎兒無災(zāi)無難，平平安安?！?

　　林開元趕忙把老婆婆扶了起來，心道林老師扮相挺好，高大英俊玉樹臨風(fēng)的，您說我是神人我勉強(qiáng)當(dāng)?shù)闷?，可那余則成和站長他們象神仙嗎？

　　隨手將psp收起，說道：“婆婆請起，小道出山本就為降妖除魔，救民于水火，您請放心，你家虎兒有小道和我這月光寶盒保護(hù)，一切蛇蟲猛獸均不敢傷他。不過由于我?guī)煾溉缃竦玫降哪盍Σ蛔?，目前這法寶內(nèi)的神仙還只能保佑你家孩兒一人，而且保護(hù)時間也不會太長，卻連婆婆的安全都不能保證。我?guī)熂磳⒊鲫P(guān)，等他出關(guān)后，一切都會有所不同。但他老人家現(xiàn)在需要糾集信眾念力，這廟中香火卻是不能斷的?！?

　　老婆婆慌忙點(diǎn)頭道：“這是自然，老身自當(dāng)邀集四方鄉(xiāng)民前來供奉山神。”看看林開元，又道：“能保佑我孩兒就好了，至于老身么，一大把年紀(jì)了，安危到是早已不放在心上?！?

　　林開元點(diǎn)頭微笑，心想老婆婆挺看的開。恩，我的午飯解決了，但晚飯可還沒著落，明天也不知道去哪里混吃混喝。唉，林老師剛來到這個世界，生活艱難哪，先解決溫飽問題再說。如果這老婆婆真相信我，再給我宣傳宣傳，也不用多，每天來這里供奉的人有一個兩個的，我的吃飯問題大概就能解決了。先解決了肚子問題，再考慮其他。

　　“如此有勞婆婆了，信我?guī)煾傅娜嗽蕉嘣胶?，信仰之力越多，我?guī)煶鲫P(guān)速度越快，法力也更加強(qiáng)大，對周邊百姓、對您老人家本人，都是件大大的好事啊?！绷珠_元說道。

　　“唉，”老婆婆嘆了口氣，說道：“老身當(dāng)然信奉山神，不過老身年歲大了，雖然遇到亂世災(zāi)年，就受些苦楚，卻也沒什么，只希望山神爺爺保佑小兒韓虎，不要被狼蟲虎豹傷了，不要被張大帥抓了去當(dāng)兵，安穩(wěn)的度過一生也就是了?！?

　　又叨咕著對林開元道：“我那虎兒真是個好孩子，今天拿了六個窩窩頭，給他拿過去后，虎兒卻也懂事，知道現(xiàn)如今缺糧，死活非要老婆子拿回來三個自己吃?！?

　　看了林開元一眼，說道：“愿山神爺爺保佑?！?

　　林開元看見這老婆婆如此惦記他的兒子，心里也感傷了一下：我家里爸爸媽媽不知道怎么擔(dān)心我。

　　他忽然想到，這老婆婆這樣容易相信我是山神徒弟，恐怕也并非全是因?yàn)橛廾恋木壒拾?？對兒子的性命過于上心，關(guān)心則亂，肯定也是一個很大原因。人要是想著親人平安，有時寧可去相信一些平時不怎么相信的神鬼之道。

　　林開元心想，不管怎樣吧，祝您老人家平安，您兒子平安，也祝林老師我平安。

　　林開元問道：“您兒子多大歲數(shù)了？”

　　老婆婆回答：“我家虎兒今年一十八歲了?！?

　　林開元驚訝的問道：“啊？那您老人家多大了？”

　　“老身今年四十一歲了。”

　　林開元翻了個白眼，四十一歲就自稱老身，這明朝的人啊。不過這婆婆自稱老身也對，放現(xiàn)在就是六十歲左右的面相，估計(jì)是明朝缺少大寶造成的。

　　“不對！”林開元驚呼一聲，他急忙問道：“老夫人，您剛才說的什么不被張大帥抓去當(dāng)兵，那張大帥是什么人？”

　　婆婆說道：“張大帥，就是張獻(xiàn)忠大帥了，他原來自稱八大王，現(xiàn)在又叫大西王，是有名的賊人，最近一直在這湖南附近和官軍交戰(zhàn)。每到一地，又是搶糧又是放火，唉，聽說他碰到年輕的孩子，只要不超過二十歲的，都會被他抓去當(dāng)兵。前些日子，我們村子里來了一位從武昌逃難過來的秀才。他說張獻(xiàn)忠大帥又打下了武昌，而且還殺了一位王爺，再休整一下，就要奔我們臨湘縣地區(qū)來了。也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張大帥要來，我家虎兒可萬不要被他抓去了?！?

　　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張獻(xiàn)忠的殘暴行經(jīng)，林開元卻一點(diǎn)也沒聽進(jìn)去。他腦子里不停的翻滾著“張獻(xiàn)忠”的名字，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明末的一點(diǎn)歷史他還是清楚的，張獻(xiàn)忠尤其是其中最變態(tài)、最狠毒、最兇殘的一位。

　　“殺殺殺殺殺殺殺，七殺碑啊！”林開元吐了口氣，如今是崇禎十六年，那么張獻(xiàn)忠明年就幾乎要屠盡整個四川！這個屠夫，居然就要經(jīng)過這里。

　　也沒心思再和老婆婆聊了，林開元說山神師傅剛剛收了他當(dāng)徒弟，自己法力有限，還斷不得煙火食，若真心信奉山神，明天不僅要過來給山神上香，還要多帶上一份給自己的飯食。又交代她回村好好給宣傳一下山神顯靈的事，打發(fā)老太太回去了。

　　看著騙來的三個窩頭，林開元心里還是有些負(fù)罪感，畢竟這是人家兒子都沒舍得吃，留給老太太的飯食，卻被他弄了過來。

　　林開元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了您哪，林老師也要活著不是？等我混好了，會百倍回報(bào)你們，這總可以了吧?！?

　　嘴上這么說，但他現(xiàn)在對未來根本沒有任何清晰的想法，又住在張獻(xiàn)忠這殺神可能經(jīng)過的路上，自身朝不保夕，又談什么混好混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