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宋模范丈夫作者:左仙時間:2020-12-17 18:21:36
兮風樓里吟性大發(fā)事件,距今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可是我卻絲毫沒有收到外界有關(guān)于黨家三少大發(fā)詞威的丁點兒消息。這令我的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因為我真的無法確定那兩首詞,真真切切就是出于自己的原創(chuàng)。
原創(chuàng)光榮,剽竊可恥。
這個基本道理我是清楚得很的,作為一個文化人來說,拿別人的東西來冒充為自己的成就,這已經(jīng)違背了最基本的職業(yè)道德準則。
因此為了避免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我強迫自己待在家中進行自我反省。我可不想走在街上被人家指指點點的,這樣多丟人??!于是尋找合適的買撲坊場用來釀造美酒的事情,我全權(quán)交給了伊愛去處理。對于她的辦事能力,我很是放心,如果連她都處理不來的事,那在我看來,交給誰也一樣是做不好的。
不賺錢不行啊,這幾日也見了不少的世面,與趙陳二位少爺也打了不少的交道??纯慈思?,再對比下自己。寒磣啊!幸好吟性大發(fā)那日回來宅子后,突地又想起了那釀酒的法子。這多少讓我感到些許的欣慰,說不得,我三少從此就要發(fā)達了??!
府里其余的那幾位仆從,我?guī)缀醵紱]怎么打過交道。伊愛說了,我以前也是這樣,幾乎都不怎么和他們說話的。那么伊愛出門辦事后,能與我說上話的,就只有眼前這位托著腮幫盯著我傻看的麥朵了。
“我可警告你啊,從早上到現(xiàn)在,爺我只是喝了一碗稀粥而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的自制力開始變得強悍起來。這一點,可以從我謝絕伊愛的侍寢便能看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得這樣,可能我真的只是想為了讓自己能夠健康成長吧。所以我對于麥朵那無形的誘惑,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過這也僅限于‘一定’這個范圍。如今伊愛不在家,當我的忍耐到了臨界點的時候,我還是會忍不住的?!澳阋?,我餓了可是會吃人的。”
麥朵根本就無視我的恐嚇,一如既往地死盯著我?!拔覜Q定了,暫時不回草原去了。”
喂喂,好像這個決定,是我前幾天替你做的吧。怎么一轉(zhuǎn)眼,便成了你的主意了?!
“為什么,你不是很想回到草原上去嗎?!”
對于麥朵的思維模式,我根本就摸不到邊,她這種跳躍性思維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舉例說明,當你與她討論鴨子是清燉還是紅燒好的時候,她會回答你明后天可能會有雨。當你順著她的思路拐到天氣上來的時候,她又開始與你探討起兮風樓里為什么會沒有帥哥來了。
所以,當我提出上面那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回答照例讓我抓狂。
“你說伊愛姐回來的時候,會不會給我?guī)h(糖)呢?!”
好吧,與麥朵溝通,你永遠都得不到想要的結(jié)果。于是我說道:“累了,睡去了,你愛干嘛干嘛去吧?!?
真是搞不明白,為什么咱大宋人,一天都只吃兩頓。伊愛說,這與有錢沒錢沒有絲毫的聯(lián)系,大戶人家也都這樣。真是無聊,這都誰定的規(guī)矩啊,難怪我一直都長不高。
“伊愛姐說,你要是想睡覺,我得守著你。”麥朵見我起身準備回房,迅速地攔在我面前。
真是稀罕啊,難得她能接上我一句話,這幾乎都能讓我落淚了。
“我沒說不讓你守啊,可你也總得讓我回房去吧?!蔽野抢_麥朵橫伸著的手臂,“你伊愛姐姐沒和你說嘛,我睡覺可是不老實的?!?
麥朵只是神經(jīng)錯亂了少頃一刻,隨即又恢復到她應(yīng)有的正常上來?!白蛲砟畹脑姾芎寐牐荒阋步o我念一首吧?!?
好吧,我反正是習慣了被她牽著思緒走?!胞湺?,那是詞不是詩,而且作詞是需要醞釀情緒的,現(xiàn)在少爺我沒感覺?!?
生怕麥朵又會蹦出什么天馬行空來,我急忙扭著身子繞過她,急匆匆地回到了房中。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無聊,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除了睡覺就是吃飯。雖說偶爾有娛樂活動,可我發(fā)覺現(xiàn)在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和那兩頭怪物交往,就更加不用提與他們在一起尋歡作樂了。
這可不是我自認清高,只是覺得那樣更加有些無趣。我情愿與伊愛一起,對著麥朵享受她的折磨,也不想一味地放浪形骸。
記得有人曾說過,工作是讓生活充實起來的最佳途徑。
我很贊同這句話,不過想要做起來卻是有些難。因為我不知道,當伊愛回來時,給我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是那些忽隱忽現(xiàn)的古怪記憶惹的禍,它讓我又愛又恨。
麥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悄然地坐在了我的床邊,仍舊是托著腮幫傻看著我。
“少爺,你和別人很不一樣?!丙湺涞淖旖菨B出一絲晶瑩的口水,像是在欣賞一盤美食般地目露貪婪?!澳愕奈兜酪埠蛣e人不一樣,很好聞?!?
我已經(jīng)崩潰了,我很后悔將麥朵從餓狼口中奪回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趙老二糟蹋她得了。何必自討苦吃的,將她領(lǐng)回來禍害自己呢。
“還有時間,你伊愛姐大概要一個時辰后才會回來?!奔热惶颖懿涣耍蝗缬赂颐鎸?。她既然想吃,那就讓她吃吧,總比現(xiàn)在這樣虎視眈眈的要強得多,起碼我不必整日里提心吊膽的。
可麥朵還是無視我的發(fā)言,依舊保持著那副特有的模樣。“伊愛姐已經(jīng)回來了,這會正在房里換衣呢!”
秀逗,你以為自己是德協(xié)半仙啊,掐個指就能算出來。何況你坐在這里,手指根本就沒動過一下。
不過很可惜的是,麥朵說的是正確的,因為我剛鄙夷完她,便聽見了伊愛的聲音。
“少爺,您睡了嗎?!”
可沒等我來得及回話,麥朵就已經(jīng)興奮地蹦了出去?!耙翋劢?,我的餳呢?”
唉,拋開那些在我看來極度不可思議的部分,其實麥朵還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伊愛的確給麥朵帶了餳回來,她接過后,很是高興地跑回我的床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在我臉上狠狠地啃了一下,然后歡天喜地的走了。
這叫什么事啊,又不是我給你買的糖,你該謝謝的人應(yīng)該是伊愛才對。
我無奈地拭去臉上殘留的唾汁,對著伊愛苦苦傻笑。
“辛苦了,累了吧,你應(yīng)該先回房里歇息一下再過來的?!蔽覑蹜z地看著滿臉潮紅的伊愛,不敢確定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麥朵的荒唐舉動,還是因為在外奔走所致。
伊愛坐到床邊,替我在身后塞上一個厚枕?!膀v威府里的買撲坊場,須得到秋時大酒出來后才滿界?!?
“那就是說,目前咱們不能利用到嘍?!蔽液苁鞘?,現(xiàn)在才剛立夏,要等到秋后,可得大半年的光景呢。
“如果少爺您有造酒的法子,倒是可以轉(zhuǎn)手出賣給包稅人的?!币翋勰巧铄涞捻永铮瑩溟W著她對我的情。“其實府里并不缺錢,少爺您不必如此的費心?!?
伊愛真的是個好姑娘,她從來就不問我為什么會這樣做,又是為何如此有把握去這樣做。她只是默默地遵照我的指示,并且不折不扣地堅決執(zhí)行。
“傻丫頭,你是我的人,那作為你的男人,自然就要擔負起家庭的責任來?!边@話是我脫口而出的,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好像我以前經(jīng)常這樣哄女人一般?!氨认?,咱是有余了,可比上呢,遠遠不及??!男人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跟著受苦受累的,男人應(yīng)該想辦法賺錢,應(yīng)該要努力使自己的女人過上幸福的日子。將來,我不僅要賺大錢,還要爭取入仕做官,好為你取個誥命回來。”
我想,我這話應(yīng)該是說得很動聽的,因為伊愛已經(jīng)哭得跟個淚人無二了。我不反對她激動時趴在我的懷里哭泣,可我很不滿意她的眼淚鼻涕將我身上這件我很喜歡的米色對襟長衫給弄得濕漉一片。
“乖,別哭壞了身子!”我使勁地扳著伊愛的肩,好不容易才將她扶正。不過很遺憾的是,我身上這件長衫,還是未能幸免。
神出鬼沒的麥朵,此時又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她根本就無視房中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嘴里嚼著糖,含混不清地說道:“怪物老二帶了一個好看的男子來找你?!?
怪物老二,說的自然便是趙嘉祺。麥朵另一項神奇的功能便是,她可以根據(jù)人們的只言片語,為提及到的任何人起上一個十分貼切的綽號。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我和伊愛。
“印象中,你很少上我家來的??!”我抱拳向那位自稱元悅的‘男子’作禮后,很少不解地問向趙嘉祺。“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來的人,自然就是趙老二,與那位女扮男裝大贊我詞佳的元悅。
趙嘉祺癟著嘴,“可不是我要來找你的!”
“前日兮風樓作別后,在下對崇孝兄的那兩首詞很是琢磨了一番,愈品就愈是覺得意境非凡?!?
她在一旁感慨,我的心里卻是不住地打鼓。要是她找到原作,那我豈不是丟大發(fā)了么。
“不敢不敢,我······”
可還沒等我開始闡述,她便打斷了我的發(fā)言。
“我知道像崇孝這般的大才之人,甚為講究清修,這點從你往常的一貫表現(xiàn)來看,便可知曉?!痹獝偪羁疃?,“實不相瞞,此番前來騰威,本是想找一位隱居在此的大家,不過可惜的是,遍尋無果。前日與嘉祺兄與兮風樓里有幸遇聞大作,實在是敬服不已。尤其那曲《好事近》中的百里花團錦簇,望伊出紅塵。真真就是作出了崇孝兄不喜喧器紅塵,不愿名韁利鎖之束縛,只求快快活活醉醒醒醉,一任神行的心聲??!”
呃,這番話有幾層意思在里面,一是我理解為,她經(jīng)過多方求證后得出最終結(jié)論,那兩首詞確屬我作無疑。二來么,她還從我所作之詞中,理會到了我的心思。三么,我暫時還沒想到。
因此在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意之前,我決定裝高人不予發(fā)言。
于是在我緘口后,元悅又繼續(xù)道:“清明將至,我與一眾好友相邀屆時一同探春,那么聚時賽曲,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作樂之項。不過元悅于詩詞的修養(yǎng)實在有限,所以已經(jīng)連著敗落了好幾年了?!?
我明白了,原本是想邀我助陣,幫她作詞填曲??!若是尋常人如此來求,我倒是不介意出門去獻獻丑的。不過這個元悅嘛,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來自京城某戶大官家里。因為在騰威府一向蠻橫的趙嘉祺,在她面前都如此恭恭敬敬,想來她家的背景,要遠遠勝過在京城為官的趙家大少。
這樣的人,可不好惹。
我可不敢保證這個作詞的‘大才’,到時候會不會靈驗。好吧,就算我能做出來,可誰又能保證我的詞就一定比別人的好呢。我可沒什么文學素養(yǎng),無法對自己做出來的詞作一個中肯的評價。
所以,我開口了。“詩詞之作,不過是我偶然之舉,元悅兄的好意,我怕是只能心領(lǐng)了?!?
趙嘉祺聽我這么一說,兩眼頓時瞪得如銅鈴般大,他是礙于元悅在此,不好啃聲。于是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死命地瞪向我。
元悅則好像是早就料到我會有如此一說,不在繼續(xù)剛才那個話題,而是跳轉(zhuǎn)到我那兩位兄長身上。
“崇義與崇貴兩位兄長,一直都待在汴京吧。”元悅根本就不看我,只是自顧著打量著我家的老宅。“崇儀使與合門袛候這樣低微的司職,對于黨老將軍的兩位虎子來說,實在是配不上?。 ?
夠了,我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如果她真有這個能耐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去搏一搏。那哪個古人說的去了啊,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要是大哥二哥真能因此升上個一級半級的,再掌握點實權(quán)的話,博一下還是值得的。
“一應(yīng)差旅開銷,你得負責報銷。還有,我這兩位侍女也得一并與我前往?!蔽已杆俅鸬?。再看看趙嘉祺,那臉上寫著大大的‘還有我呢’?!爱斎?,如果稍上趙兄的話,我會更加高興的?!?
元悅很滿意自己的威脅圓滿地成功,而趙嘉祺則是有感于我這個狐朋狗友沒有白交,使勁地沖我眨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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