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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怪老

小說:科技強漢作者:酸奶博士時間:2020-12-17 19:06:33

  拓拔鶴是匈奴人,她當(dāng)然可以確信,這里沒有一個叫車師王的人。所以,他們必須要去更西邊的地方找。

  拓拔鶴此時一臉的不悅,對于沒救下小柔,她仍舊耿耿于懷。她的手上全是血泡,埋葬小柔時,那土坑幾乎是她用自己一雙小手挖出來的。

  衛(wèi)乙卻表現(xiàn)得尤其高興,似乎比平日里還要高興。

  拓拔鶴完全無法理解,她想說,身邊人剛剛遭遇大難,你這軟骨頭稍微表現(xiàn)出來一點悲傷的情緒總是應(yīng)該的吧。可是眼前的衛(wèi)乙卻像是剛剛脫離束縛的籠中之鳥,興奮之情前所未有。所以她對衛(wèi)乙總是愛搭不理的。

  趙蕪略比拓拔鶴好些。她能隱隱感覺到衛(wèi)乙的情緒只是裝出來的,但也想得不真切。她并非猜不透,只是不相信衛(wèi)乙這么小就學(xué)會了調(diào)節(jié)情緒,她又哪里知道衛(wèi)乙其實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

  以前在秦國做大匠時,出身衛(wèi)國的衛(wèi)乙,總是表現(xiàn)得格外冷靜。因為暴秦的苛法,只要在修陵時稍有差池,你的整個家族都要喪命,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在阿房宮的墻角給自己預(yù)留一個逃命的孔洞。很多時候,衛(wèi)乙都能表現(xiàn)出近乎絕情的理智、甚至完全游離于事件之外。如果不是因為一次意外的事故而重生,衛(wèi)乙可能就是后來的陳涉,或者劉邦。他有成為梟雄的潛質(zhì),因為他有一顆大心藏。當(dāng)然,也只有這樣強大的心藏,才有可能在未來和各種老奸巨滑的敵人對決時,令他成為勝出者。

  這時候,他正在認真地向一個牧民打聽事情。

  “車師王?你是說涿邪山的那個怪老頭嗎?”

  “怎么又是怪老頭?怎么個怪法?”

  “可不是,每次見他,不是臉上貼塊膏藥,就是手上纏著麻布,反正就沒見他清爽過。人家問他:您老這又是怎么了?他總是大笑著說:好事,好事。你說這人怪不怪,所以遠近的人都叫他怪老王?!?

  “那這個怪老王住哪里呢?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老實說,沒人知道他到底住哪里呢。大家都知道他住在涿邪山的某座山崗上,可到底是哪座山崗,沒人知道。有好事者曾去跟蹤過他,每次都看他從一個寫著‘妙聞精舍’的山門進去,山門處有一個很可愛的西域模樣的小女在守門,呶,就跟你身后這位差不多。但是,如果你跟著進去,卻找不到山里面有什么帳子能住人。更奇怪的是,下次若再去,那‘妙聞精舍’的牌子,又換地方了?!?

  衛(wèi)乙聽完敘述,拍著手道:“有趣有趣,多謝兄臺指點。”說完,他便與蕪、鶴二女離去。

  一邊走,趙蕪一邊道:“衛(wèi)小乙,這個怪老王這樣難找,我們該怎么辦啊?”

  衛(wèi)乙卻坦然道:“難找才好呢,蕪兒你想,如果太容易找的,他會有什么本領(lǐng)呢,越難找說明本領(lǐng)越高呀。只有這樣本領(lǐng)高的,才足以對付那幾百個匈奴武士不是嗎?”

  于是,三人依言來到了涿邪山附近。當(dāng)走到一個小山包上時,三人終于傻了眼。原來,這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住人的地方,四下望去,是延綿的山嶺,一座接一座,讓視線所及,只有山中的土石和野林而已。

  趙蕪“啊”了一聲,怨道:“這地方和燕然山差別太大了,怎么能住人呀。這可怎么辦,我們到哪里去找那怪老王呢?”

  衛(wèi)乙卻不在乎,他只有一個信念:深山出高士。能躲在這里過生活的人,都是出凡脫俗的。

  于是他便喚二女:“我們?nèi)齻€分路去找人詢問,半個時辰后還在這里會合?!倍c點頭,便各自去了。

  約定時間到時,三人重又聚齊,卻得到了三個不同的答案:衛(wèi)乙的答案是向東南方走,趙蕪說是向正南走,拓拔鶴卻說該向西南走。

  又到了做選擇的時候,蕪、鶴二女不自覺地看向了衛(wèi)乙胸前的那枚五銖錢。不過這一次,衛(wèi)乙不打算用它,因為他說:“三個地方都去看看。任何事情都要親眼看過,才能做決定。”

  說罷,三人便首先去到了東南方。走了小半個時辰,果然便見到了那牧民說的“妙聞精舍”的山門。山門在一座山嶺的腳下,山門之后是不知多少先民踏出來的一條土路,彎彎曲曲,一眼望不見頭。

  山門處,是一個著西域衣服的小女,誠如小二所言,和拓拔鶴差不多年紀,身段也相仿佛,手中還握著劍。唯一不同的是,她可沒拓拔鶴這般可愛。

  衛(wèi)乙上前問道:“請問車師王是在這山上住嗎?”

  那個小女面無表情,只懶懶地答了聲“是”。

  衛(wèi)乙又仔細打量了半天這小女子,方對身后二女道:“再去另兩邊瞧瞧吧。”說著,又去到了趙蕪說的正南方。

  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了。正南方也走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同樣發(fā)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一道山門和一模一樣的一個小女。他們就像踏入了一個迷宮一般,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這足以引發(fā)趙蕪的一聲驚呼:“天吶,見鬼了吧?”

  衛(wèi)乙卻非常鎮(zhèn)定地道:“這一定是一對雙胞胎女兄弟。所謂狡兔三窟,如果不出意外,鶴姊姊說的西南方,也還有個一模一樣的。”

  說著,三人真?zhèn)€又往西北走,果然不出所料,情況完全一樣!

  衛(wèi)乙?guī)缀醮_切地道:“果然,這不光是雙胞胎,還是三胞胎,虧得那車師王能找到這樣幾個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兄弟。他倒也算得用心,設(shè)這么多迷魂陣。我敢打包票,這三個中,一定有一個是真的,另兩個是假的。好吧,我們又要做選擇了。三選一?!?

  拓拔鶴還在愣愣地問:“那還不簡單,三個山頭都去走一遍不就知道了?頂多花點時間呀,總是能找到的?!?

  剛說完,就被趙蕪一番嘲笑,“這念頭誰會想不到。你沒聽那牧民說嗎,很多好事者試圖去找到車師王的家,結(jié)果都無功而返。很明顯,不論從哪個山門進去,最終都找不到他家的。因為,這些山頭縱橫交錯,他只要在某些地方設(shè)下叉路、障礙之類的,你就別想找到他?!?

  拓拔鶴一聽,便犯起難來,急道:“那可怎么辦啊?要不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到了他,把他綁起來不就行了?”

  趙蕪又是掩嘴一陣笑,道:“那萬一怪老王十天半個月不出現(xiàn),我們也等他十天半個月嗎?”

  拓拔鶴無奈地搖搖頭,只能看向了衛(wèi)乙。

  衛(wèi)乙卻不急不忙地道:“嘿嘿,看你們倆吵嘴,還真有趣啊。我們先坐一下吧,慢慢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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