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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跟你爸一塊回去

小說:醫(yī)神出獄作者:老虎來咯時間:2023-12-15 02:00:03

“我今年已經四十二了,出去時都四十五了,無所謂了!

但我不能讓你一直背著有一個罪犯爸爸的恥辱,不能讓你在今后的學習、工作和升遷上受到歧視!”

聽了這話,不知怎的,魏冉突然就有些相信爸爸了。

這樣一個執(zhí)著的人,一心為女兒著想的人,怎么會做出那種事?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只有堅毅!

認命不認罪,這是魏武聽師傅金老說的。

開始的幾年,魏武不停地寫申訴材料,不停地喊冤。

禁閉不知關了多少次!

聽到別人說他是罪犯,他就會跟人玩命,民警也一樣!

被犯人圍毆的次數(shù)跟他喊冤的次數(shù)一樣多。

后來,金老就跟他說,就算你是冤枉的,你也沒有證據(jù)不是嗎?不認罪,但你必須認命??!

再這樣下去,兩年的緩期到了,很可能會被押到刑場執(zhí)行槍決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別人說什么,你能堵住人家的嘴,隨他說去,不聽就是了,至少等兩年的緩期過了吧。

于是他便停下了鬧騰,兩年后,緩刑期到了,他被改了無期。

他便又鬧起來了,只是不再跟人打架,就是不停地寫申訴材料。

三個月一次,從不間斷。

隔著一層玻璃,父女倆的對話逐步恢復了平靜。

“爸,你在這里好好的,我到學校也好好的,等你出來的時候,我也實習了,到時咱們好好過?!?/p>

“冉冉,你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吧,你外婆怎么那么狠心,你怎么這么廋?個子也不高,都沒有你媽媽高。”

魏武說著,眼睛又紅了。

“沒事,爸,都過去了。”

“是爸爸沒用,連累了你,更沒照顧好你。”

“跟爸爸說說,你這些年怎么過的?!?/p>

魏冉便小聲的說著小時候的事,這時候,探視大廳走進來一個女警,魏武見過,是樓上監(jiān)獄辦公室的,魏武這些年一直申訴,幾乎和所有管教人員都打過交道,只是叫不出名。

女警走近錢胖子,耳語了幾句,又向外面努了努嘴。

錢胖子突然一個激靈,大聲說:

“魏武,你的探視時間到,現(xiàn)在結束探視,請你隨這位女警官上樓,監(jiān)獄長找?!?/p>

說完一把掐斷了電話,也顧不得魏武,一溜煙跑出去,繞了一大圈,來到正站起身準備離開的魏冉跟前。

“你好,你是魏武的女兒吧?”

“嗯,是的?!?/p>

魏冉一臉狐疑。

“請你給我留個電話,今晚就在附近找旅館住一夜,明天再走好嗎?!?/p>

“哦?為什么?有事嗎?”

錢胖子都不知道怎么表達了。

魏冉突然有些害怕,怯怯的問了一聲:

“什么事?是不是我爸爸有什么麻煩?

錢胖子想了想,突然笑了:

“明天一早再過來吧,說不定就可以和你爸爸一道回家了?!?/p>

魏冉突然一個趔趄,頭有些發(fā)暈,急忙伸手緊緊的抓住臺面的邊角:

“什么?是我爸又減刑了?”

“不是,我可以告訴你,請請你不要激動,你爸那個案子的真兇抓到了,你爸是無辜的!

今天的手續(xù)辦不了,要到明天才行,必須等高院的確認通知傳過來。

你看天色變了,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先去不遠的鎮(zhèn)上找家旅館住下,明早再過來,跟你爸一塊回去?!?/p>

魏冉再也站不住了,扶著椅子慢慢坐下來,腦子一片空白。

爸,爸爸,他,他真的是無辜的!

他,他就這么承受著十四年的憋屈、無助和絕望,每天對著那些真正的罪犯,聽著別人叫他“10326”?

十四年啊,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人生有幾個十四年?就白白耗在了這里?

他那時才28歲??!多么年輕充滿活力的年紀,卻遭受著人間最錐心的憋屈!

他的青春歲月、他的理想抱負、他的妻女家庭,就這么全毀了!

魏冉雙手捂住臉,慢慢滑到地上,放聲大哭。

魏武狐疑的跟在女警的身后,徑直來到六樓。

作為一個資深的“老上訪戶”,他對這棟辦公樓很熟悉,六樓是會議室,只有一個很大的報告廳和一個小會議室,帶他來會議室做什么?

女警在小會議室門口停下,敲了敲門:

“報告!”

“請進!”

女警推開門,魏武跟著后面,他的個子高,透過女警的肩膀看過去,只見橢圓形的會議桌邊圍坐著十幾個人。

見魏武他們進來,這些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其中一個約莫四十五六歲穿著獄警制服的魁梧警官走過來,伸出右手:

“你就是魏武同志吧,我是新來的監(jiān)獄長,姓郝,來了不久就知道了你的情況,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

魏武被這個“同志”擊蒙了,一時意識有些停頓。

在監(jiān)獄里,管教干部稱呼犯人都是叫監(jiān)號的,監(jiān)號就印在每個人的囚服上,一眼就能看到。

這個郝獄長他聽說過,是一個月前從司法廳調過來的,應該很清楚怎么稱呼一個犯人的,怎么會稱自己‘同志’呢,什么情況?

郝監(jiān)獄長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很認真地說:

“魏武,你先坐下,喝點水,接下來要和你說的非常重要,請你無論如何不要太激動?!?/p>

又轉頭對剛才那個女警說:

“倒一杯水過來?!?/p>

接過水,魏武喝了一口,剛才和女兒說了好久,是有點渴了,同時,魏武預感到問題有點大,需要穩(wěn)穩(wěn)神。

“您說?!?/p>

魏武并不像其他犯人一樣,開口就是“政府”或者“領導”。

“我調來這里后就知道你,聽說你一直以來都在申訴,從來都沒有認過罪,就是現(xiàn)在,也只是認命不認罪?”

為了不嚇著魏武,郝監(jiān)獄長盡量放緩語氣,兜著圈子。

“是的,案子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是無辜的,自然不會認!”

“好,你的執(zhí)著令我欽佩,你的堅持感動了上蒼。

現(xiàn)在,我認真地告訴你:你的案子有了新的情況,請你務必要保持冷靜。

接下來,還是讓你家鄉(xiāng)的領導向你宣布吧?!?/p>

魏武預感到什么,慢慢地站起身,抬起頭,直視著郝監(jiān)獄長,轉頭看向周邊幾個人。

一位穿著檢察院制服的四十多歲的婦女走過來,握住魏武的手說:

“魏武同志,我是神山市中級人民檢察院的副檢察長韋秀芬,這些都是神山市中級人民法院、市公安局的同志。

現(xiàn)在,我非常鄭重的告訴你,那個案子的真兇抓到了!

你的確是無辜的!當年是我們弄錯了。

這些年委屈你了,對不起?!?/p>

接完,深深地給魏武鞠了一躬。

魏武突然就失聰了,什么也聽不見,也說不出話來,只看到一行人挨個走過來跟他握手,說著他聽不見的話,給他鞠躬。

他就像一個木偶,被他們一個個的握緊了手,說了好多話,他就是聽不到,也不知道說什么,不知道做什么。

只是微張著嘴巴,想叫卻發(fā)不出聲音,渾身顫抖,突然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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