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作者:賣菜的秋兒時間:2023-12-21 04:25:03
翌日清晨。
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的陳知安剛睜開雙眼,就看見一個掛著憨厚笑容的中年男人杵在自己跟前。
那男人穿著一身錦袍,手里捧著個精致食盒,并不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地堵住漏進(jìn)來的陽光。
見陳知安睜眼,男人趕忙把手里的食盒奉上,嘴里更是懦懦道:“兒啊,都是爹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陳知安張了張嘴。
那句原主常常掛在嘴邊的老不死終究沒說出口。
接過食盒,撿起一個肉包子慢慢吃了起來。
這男人,正是大唐陳留候,陳知安的父親——陳阿蠻!
陳阿蠻相貌一般,修為一般,才情一般,還把好好的一個陳留王干成了陳留候......
這些年沒少被原主冷嘲熱諷,一口一個老不死,半點對老子的尊敬也無,偏偏陳阿蠻最鐘愛這個不孝子。
無論原主惹出多大的禍?zhǔn)聛?,都不見陳阿蠻對他放過半句狠話。
只是樂呵呵地跟在后面擦屁股。
饒是以陳知安兩世為人,也摸不清這里頭的根由。
倒是原主那沒腦子的,覺得自個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得到這種待遇,畢竟他是陳留候府麒麟子,天定的接班人。
見陳知安一籠包子吃完,陳阿蠻趕忙從食盒里取出一碗石磨豆?jié){,憨厚笑道:“醉客樓的豆?jié){,你最愛喝的,趁熱喝了好上路!”
聽到這話。
陳知安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那里。
趁熱喝了好上路?
不過是抱著李西寧啃了幾嘴、撕了幾片衣衫、就嚴(yán)重到要砍頭的地步了嗎?
陳知安猶然僵在那里,卻見陳阿蠻沒心沒肺滿臉堆笑道:“快喝啊,你大哥和小妹在家里等著給你接風(fēng)洗塵呢。
還有個天大的好事兒等著你,回去就知道了!”
說著他朝著陳知安奸詐一笑,一副邀功的模樣。
陳知安無語凝噎。
接過陳阿蠻手里的豆?jié){幽幽道:“老爹啊,不會說話以后少說點,知不知道亂說話會嚇?biāo)廊说???/p>
囫圇兩口喝完豆?jié){。
陳知安推開監(jiān)牢的大門。
正準(zhǔn)備離去,忽然瞥見陰影中的一道身影,溜過去嘖嘖笑道:“小二哥,你胸口的猛虎下山圖是用畫筆描的吧?有點褪色吶!”
張小二滿臉通紅,一手扯著褲頭,一手捂住胸口褪色的老虎,心里悲憤欲絕。
他胸有猛虎,卻折戟沉沙在這小小的牢獄之中。
連恨意都不敢表露半點。
陳留候雖然威名不顯,可他畢竟是大唐十八路諸侯之一,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獄卒可以招惹的。
陳知安拍了拍張小二的肩膀,大笑著朝監(jiān)獄大門外走去。
身后,陳阿蠻吶吶念叨著兒砸長大了、兒砸終于叫我爹之類的話亦步亦趨跟隨著......
......
西伯侯府。
余老太君雙眸微闔,手里的龍頭拐杖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沉悶聲響。
在其身側(cè),西伯侯未亡人魏氏眼眶微紅,凄凄慘慘道:“老太君,真要把寧兒許配給那個下流胚子嗎?那.....”
“閉嘴!”
余老太君眼里精光射出,冷聲道:“不如此還能如何?寧兒和那小賊的事已經(jīng)傳遍長安了,難道要逼死她不成?”
魏氏被余老太君雙目一瞪,身體不可自抑地顫抖起來,那對巍峨大山更是呼之欲出。
余老太君積威已久,不消說魏氏,就連西伯侯在世時也畏之如虎。
可是想到自家哥哥的承諾,她鼓足勇氣顫聲道:“那小賊流連勾欄、熬鷹遛狗、欺行霸市壞事做盡,您把寧兒許配給他,不是把寧兒往火坑里推嗎?”
“那哪里才不是火坑呢?”
余老太君幽幽盯著許氏,沙啞冷漠道:“河間魏家?你那個十三歲就逼死如玉閣清倌的侄兒?
還是你那豬狗不如的表弟?
再敢多言,老身將你杖殺于此!”
聞聽此言,魏氏瞬間臉色慘白如紙,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做好你這身份該做的事?!?/p>
余老太君冷漠道:“西伯侯雖然不在了,這侯府卻還輪不到你來當(dāng)家做主!
如果讓老身查到西寧的事你也有一份,你知道后果!
“妾身,知道了!”
魏氏跪在地上,直到余老太君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敢緩緩起身。
.....
陳留候府在長安城西的遲疑巷。
隨著一道小侯爺回府的尖銳聲響起,朱紅色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八個勁裝武夫分列兩排,四個黃衫婢女頷首而待。
最前面,一個手握書卷的男子安靜站在石階下,神情溫和地看著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陳知安。
他年約三十來歲,身材修長,脊背挺拔,一根木簪隨意別在頭上,一襲青衫及地,腳下穿著布靴。
此人,正是陳留侯府的嫡長子陳知白。
如果光論相貌,他長的并不如何出眾,不消說陳知安,就連和廢物之名響徹長安的陳知命比起來都稍有不如。
只是現(xiàn)在陳知安對這位大哥起了疑心,懷疑他是隱藏大佬......
只覺那雙溫和的眸子里隱藏著數(shù)不盡的滄桑故事,竟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回來就好!”
陳知白先是和陳阿蠻微微頷首,才對陳知安溫和道:“小妹給你準(zhǔn)備了最愛吃的醉蝦,換身衣衫就趕緊去吧,別讓她等久了?!?/p>
“這就去!”
陳知安悄悄撇了一眼他手里的書卷,依稀可見一個“道”字,來不及再看,就被四個侍女簇?fù)碇蛟鹤永镒呷ァ?/p>
身后。
陳阿蠻看著他的背影感嘆道:“知白,知安經(jīng)過這一晚的牢獄之災(zāi),居然叫我爹了,阿寧要是知道的話,應(yīng)該會很欣慰吧!”
“孩子總會長大的!”
陳知白溫和道:“我看過了,神魂正常!”
陳阿蠻拍了拍陳知白的肩膀,笑道:“爹不是讓你看這個,在爹眼里你也是個孩子,別整天暮氣沉沉的,整得比那些老不死還要腐朽。”
陳知白微微一怔,溫和道:“孩兒知道了!”
“你們幾個都太妖孽,搞得我這爹當(dāng)?shù)冒朦c存在感都沒有,還好有知安??!”
陳阿蠻濃密的眉毛飛起,滿臉欣慰。
陳知白笑道:“二弟入了劍閣遺址,毅力不小,劍圣朱候一劍開天留下的劍意,硬是被他拽進(jìn)了氣海。
等他什么時候能夠藏住一身劍意,就能夠一舉躋身虛神境,陰神出游瞬息千里,放眼天下年輕一代,再無可與之比肩者了!”
“那孩子也是個性子倔的。”
陳阿蠻臉上露出幾分憐惜。
修行路途上布滿荊棘,武道三品、先天、煉氣、御氣、化虛、虛神、通玄、洞天、返真、準(zhǔn)圣、圣人、準(zhǔn)帝、帝境......
每跨一境,都如同天塹。
無數(shù)天驕折戩沉沙、化作累累白骨,外人能幫的終究很少,想要登臨絕巔,全憑自身!
當(dāng)年朱婉兒攜著御劍宗的天驕登門退婚,可謂是把陳留候府的臉面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依著陳阿蠻的性子,當(dāng)場就要將他們斬殺,甚至不惜起兵直接踏碎兩座宗門。
如果不是兒子要自己登門討債,他怎么可能讓那朱婉兒和姜華雨全須全尾的離開?
這些年縹緲宗和御劍宗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
在劍閣不出、道門不顯的時代隱隱有登臨江湖魁首的野心,卻不知道,有人坐在長安城,日日遙望。
只等兒子登山、鐵騎踏碎兩座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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