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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夜雨十年燈小說最新章節(jié)(帥旗飛揚)全文免費閱讀

帥旗飛揚歷史主角:微信閱讀
簡介: 一本書小說提供宦海夜雨十年燈最新章節(jié)免費閱讀,小說一本書小說提供宦海夜雨十年燈最新章節(jié)免費閱讀,宦海夜雨十年燈是作者帥旗飛揚紙筆寫作的歷史軍事小說。簡介:  讀史書的時候,我常在想,如果盛唐王朝自武則天始,皇統(tǒng)沒有還給李氏,而是繼續(xù)被武氏侵占,武周王朝繼續(xù)存在,那么歷史又會如何發(fā)展?  于是,我假設(shè)這種可能,并用自己微薄的學(xué)識進行推演,恍惚之間,腦海中似乎真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王朝,這樣一個社會,它介于唐和宋之間,有著唐的磅礴大氣,也有著宋的嚴謹開明,沛沛然如人間天國?! 〉俏抑?,這樣的王朝終究還會遇到各種困境,終究結(jié)局是覆滅?! ≈荡?..
更新時間: 2020-12-17 18: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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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們先且散了,今日多謝大家?guī)兔?,改日俺王虎請各位好喝一頓,快快散去吧?!蓖趸F(xiàn)在沒空和青皮計較,沉聲打發(fā)眾混混離開。

  再說眾人散去后,不片刻,鄭貴請了一位郎中來到。

  鄭貴見兇神惡煞的王虎猶如鐵塔般站在房內(nèi),摸摸自己腦袋上依然腫脹的大包,趕緊畏縮地退了出去,防止待會要王三郎出現(xiàn)不測,這煞星犯愣,再給自己幾下狠的。

  鄭老旦對郎中說了幾句恭敬話語,然后把王晉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王虎急急對郎中道:“大夫,您快看看俺弟怎樣?”

  此時,因為擔(dān)心弟弟怪病再犯,平日口中的鳥郎中也被他尊敬供奉起來。

  那郎中甚是高傲,對粗聲粗氣的王虎理都不理,只向鄭老旦拱拱手,大模大樣地坐在床榻前的小凳上,手搭王晉腕脈,細細地診斷起來。

  片刻,郎中睜開眼睛,笑笑道:“不妨事,此乃激動過甚,血氣上涌,偏巧被猛力擊打,血脈無法供應(yīng),暫時昏厥而已。等下只用熱毛巾撫一下病人額頭便能很快清醒。鄭老爺,這是何人,看您的樣子,似乎很是著急在意?”

  鄭老旦無奈苦笑,先吩咐了下人趕緊去備毛巾熱水,這才對郎中道:“他是我的一名世侄,名喚王晉,在官學(xué)跟隨宋公普先生讀書,今日來府看望我,不巧進門時被門檻絆倒,這便腦袋撞在桌腳昏迷過去。他前些日子曾生過一場怪病,也是此等昏睡不醒怪狀,老夫所以著急?!?

  那郎中撫掌笑道:“原來是王家三郎啊,早聞大名,早聞大名。前些時候倒也聽說王三郎生了一場大病,不過既然能轉(zhuǎn)危為安,那便是富貴之人,再有鄭老爺照應(yīng),王小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鄭老旦聞言,有些尷尬地笑笑,看來王晉是自己準女婿的事,已廣為人知。

  王虎先前被郎中冷落,心中便發(fā)怒,不過聞及弟弟無礙,大大松了口氣,此時再聽得郎中稱贊三郎,于是裂開大嘴粗笑道:“你這郎中原來也曉得俺家弟弟才學(xué),哈哈,三郎以后大富大貴,那是當(dāng)然之事,可巧還有人眼睛只是鉆到了錢財俗物里,不識英才?!?

  鄭老旦不理他的冷言冷語,徑直和郎中聊了幾句,然后在郎中的告辭聲中,送對方出門。

  待鄭老旦再回到屋內(nèi)時,下面人早備好了熱毛巾,只見那莽漢王虎正粗手粗腳地用毛巾為王晉擦著額頭,毛躁的樣子,活像一頭笨熊在瞎忙活。

  王晉被熱毛巾一激,再被哥哥折騰一番,也便悠悠醒了過來。

  王虎喜道:“醒了,醒了,三郎可算醒過來哩。”

  王晉迷芒片刻,才真正清醒過來,抬手摸摸腦袋上好大的包,疼得吸了口涼氣,狠狠瞪了哥哥一眼,然后掙扎著便要起身。

  鄭老旦心中對王虎雖然氣極,但不可否認,今天這番爭執(zhí),讓他對王晉的印象改變了許多,不管是從懂事方面來說,還是通情達理的程度還有為自己阻擋拳腳上,王晉做得都讓他心中非常滿意,商海浮沉數(shù)年,鄭老旦的一雙招子也算精明,王晉說話做事,可半點沒有外面謠傳的那么迂腐癡呆。

  看王晉不好意思地掙扎要起身,鄭老旦忙攔住他,溫聲道:“三郎且休息著?!?

  王晉臉上顯出歉疚的表情,對鄭老旦道:“大人,今日之事錯在晚輩,過后我一定讓二哥和您賠罪道歉。至于退婚的事,婚姻緣分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既然鄭叔覺得王晉不合格,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必遵從您的決定,請鄭叔千萬不要有顧慮,我衷心希望惠娘妹妹能找到更好歸屬。”

  他這么一說,鄭老旦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尷尬道:“休提,休提,你且休息,等你大好咱們再談不遲?!?

  王晉依然是一副羞慚的表情,不好意思道:“鄭叔,俺二哥對您的冒犯,晉實在慚愧,請勿攔阻,晚輩這便回去,改日必登門來道歉請罪?!?

  說著,執(zhí)意要從床榻上起來。

  鄭老旦更感覺這孩子貼心懂事,一邊竭力阻他起身,一邊勸慰道:“此事與你何干,阿虎做事雖莽撞,但一片赤城率直,老夫也不會放在心上。你放寬心好生修養(yǎng),今日不巧你嬸她們?nèi)ペs廟會,待回來讓她給你燉碗?yún)攘?,你惠娘妹妹的手藝,想你還沒品嘗過吧。”

  王晉感覺火候未到,只是連聲說慚愧,一老一小便這么推來推去,旁邊王虎煩躁,不耐煩地粗聲道:“哎呀,你們這是干甚,先前是俺無禮,俺弟教訓(xùn)得對,俺這便給鄭叔賠禮道歉了?!?

  說罷,撲通一聲便直直跪了下來,砰砰砰便是幾個響頭,絕不含糊,幾下硬頭下去,額頭已經(jīng)一片青紫。

  王晉心中抽緊,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哥哥的賠禮,便想要說話,王虎暗中遞出一個嚴厲眼色阻止。

  鄭老旦實對讓自己丟盡老臉的王虎恨極,但面子上總得過得去,寬聲道:“阿虎快起身,老夫不會和你一般計較,快快起來。”

  王虎只是不聽,磕頭更加起勁,地板碰碰作響,門外,牽掛主人的忠仆鄭貴忍不住從門縫望進來,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這等奇怪光景,不禁看呆了。

  王晉再忍不住,急道:“哥,你快起來。。。。?!?

  鄭老旦心中哼了一聲,自己何等身份,不能和這莽漢一般見識,讓別人笑話,于是用力想扶起王虎,邊溫聲道:“阿虎,快起身吧?!?

  王虎額頭撞得青紫,嘴里卻嬉笑道:“鄭叔果然大度,俺先前實在是豬油蒙了心。鄭叔讓俺起來,俺不敢不起,不過現(xiàn)在還起不得,鄭叔先要給俺個明白話,三郎和惠娘的婚事,到底還作數(shù)不作數(shù)?”

  鄭老旦絕對不是個狠人,無法做到脫褲子放屁、說話不算話而舉止從容的地步,一被提到婚事,便尷尬起來,諾諾道:“這個。。。。,這個。。。。,暫且。。。。。,”

  話沒說完,王虎已經(jīng)隨著他的攙扶順勢而起,粗聲道:“鄭叔不反對,那便是還承認當(dāng)日的約定了,俺便說鄭叔最大度最守信,怪俺先前太沖動魯莽,改日俺還得再來為鄭叔磕頭賠禮,這廂腦袋有點暈乎,先且寄下了?!?

  鄭老旦嘴中發(fā)苦,出言否定吧,面對一臉歉疚的王晉實在說不出口,再說他對王虎的蠻橫粗暴也確實有點發(fā)麻,如果惹惱了這個莽漢,再來一出大吵大鬧,他實在沒精力奉陪。

  鄭老旦遲疑一下,王虎已經(jīng)坐定了他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粗笑道:“三郎那便在這先歇著,鄭叔既然承認你和惠娘的婚事,待會讓惠娘妹妹為俺弟做點吃食,兩人也可見見面聊聊話兒,增加些熟悉。俺阿爹早就說了三郎已經(jīng)成年,惠娘妹妹也長成了花一朵,鄭叔不如趕緊和俺爹談?wù)剝杉一槭?,也好成全一樁男才女貌的美事。?

  聽著王虎的瘋言瘋語,鄭老旦臉色陣紅陣白,暗暗后悔自己沒有及早堅定主意與王家退婚,以致現(xiàn)在事情搞得如此麻煩。

  王晉也聽哥哥說得越來越不像話,忙道:“阿哥,莫要亂說,此事自有長輩做主,你我不要議論。恩,我身體已大好,咱們這便回去吧。”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王晉強忍著腦袋昏暈,從床上下來,鄭老旦心中有事,也沒再阻他起身,王虎猶自嚷嚷:“三郎你不要見見小媳婦?俺陪你等也行哩。”

  王晉對鄭老旦行了個禮,歉聲道:“我二哥人雖憨直,但本性誠善,請大人不要怪罪他。今日為您添了不少麻煩,改日王晉必前來請罪?!?

  說完,王晉忙拉了嘮嘮叨叨的王虎趕緊拜辭而出。

  鄭老旦還了禮,也沒多說什么或者說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吩咐了鄭貴送兩人出門,自己進了書房,關(guān)了房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到劉氏帶著兒子女兒回來鄭府時,已近晌午。

  在外堂,忠心的老仆鄭貴便迫不及待地向精明干練的女主人稟告了上午發(fā)生的事情,聽到王虎把鄭老旦逼得尷尬不已,劉氏怒哼了一聲,對王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暗決定下次見了王老屠必要告那膽大包天的小子一狀,整個洪州城,怕也只有他那個老實爹爹能管教得了悍勇粗魯?shù)男∽印?

  待聽得后面王虎一拳把王晉打昏過去,劉氏忙關(guān)心地問有無大礙,聽得王晉很快醒來并無不妥,才松了口氣。

  和鄭老旦不同的是,劉氏對王晉很有好感,自小便喜愛這個勤奮聰明的小孩,雖然這幾年兩家接觸得少了,又聽外人說王晉讀書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呆子,但并不怎么相信,在她心目中,王晉是自己的女婿,已經(jīng)形成一個頑固的念頭。

  劉氏聽完鄭貴的稟告,輕聲吩咐了幾句,讓老管家對上午幾個見了王虎等人便嚇得撒腿逃跑的仆人,結(jié)清工資,再給點盤纏讓他們馬上走人;又對幾個忠勇護主對抗混混的仆人,獎賞些錢物,賞罰分明,說一不二,充分顯示了一個精明女主人的氣勢和手腕。

  交代完畢,劉氏先去后院看了兩個孩子,上午去幾十里外趕廟會,兩個孩子很是疲累,此時正休息,小兒子鄭旦舒服地躺在藤椅中,女兒惠娘溫柔地給弟弟打著蒲扇。

  鄭家不是沒有仆人,不過鄭老旦和劉氏都是窮苦人出身,所以在孩子的教育上,并不鼓勵奢侈享受,家中仆人只是做些重活臟活,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專司伺候的丫鬟老媽子什么的,是沒有的。

  劉氏憐愛地為女兒整理下被汗水浸濕的劉海,笑道:“女兒,喜歡出門游玩嗎?”

  鄭惠娘已長成了個大姑娘,身材玲瓏豐滿,一身棉綢衣裳似乎裝不下日漸成熟的玉體,凸凹間透著青春的氣息,可惜面容平庸、姿色一般,說話聲兒很小,透著靦腆,低聲道:“回娘親的話,惠娘很喜歡外面的光景,細細想來,也有半年時間沒有出過門了?!?

  小鄭旦不滿道:“都是阿爹壞,非要讓姐姐學(xué)什么大家閨秀,連門都不讓出去,我可慘了,姐姐不陪我,我哪都不想去。還是娘親好哩!”

  劉氏摸摸他的小腦袋,嘆氣到:“各家有各家的愁經(jīng)兒念,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還很羨慕你們可以不用下地干活,不用早早起來去集市淘米買菜,不用為一貫錢便把自個賣了。小旦啊,你姐姐娘不擔(dān)心,她畢竟小時候跟著爹娘受過不少苦楚,知道生活的艱難,也能懂得節(jié)儉和勤勞的重要,你這孩子從小便生活在富貴窩里,娘可是很擔(dān)心你以后不能自立?!?

  鄭旦撇撇嘴,不屑道:“你們要讓我也跟那些泥腿子下地干活不成?我要學(xué)王家阿哥,以后做大學(xué)問當(dāng)大官,比州府那個神氣的刺史大人都要大的官兒。誰要欺負我,我叫人砍他頭,咔嚓!”

  劉氏和惠娘聽得他童稚幼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劉氏用手指點了兒子腦袋一下,笑罵道:“也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這些荒唐話,要讓你當(dāng)了官,可想咱們洪州城的老百姓都不夠你砍頭的?!?

  看女兒惠娘在旁邊呵呵憨笑,劉氏心中嘆了口氣,這兩個孩子,小兒子調(diào)皮狡猾,想來長大了也不是吃虧的主,而女兒生性憨直忠厚,如果所嫁非人,到了別人家,肯定要受不少窩囊氣,這么一想,劉氏就覺得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再不能由著丈夫胡鬧了,王家小兒知根知底,卻要比再選別人,要保險得多。

  劉氏陪兒女說了會話,這才慢悠悠地來到書房。

  鄭家的書房,說是書房,也不過是鄭老旦發(fā)跡后,為了附庸風(fēng)雅而盲目建造的一間豪華大屋,里面藏書倒也不少,可從未見鄭老旦翻閱過,主人不重視,下面仆人自然更加忽視,可惜那些書不過數(shù)年,便有好些被蟲蟻糟蹋了。

  鄭老旦正鐵青著臉生悶氣,看到妻子進來,便更加氣憤起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劉氏卻也不理會,裝作沒看見般,一臉笑容地只挑些廟會上的趣事說來,片刻,鄭老旦終于無法忍住,怒氣沖沖道:“夫人今日眼睛難道不好使?”

  劉氏奇道:“此話怎講?”

  鄭老旦氣憤道:“難道你沒看到為夫正生悶氣?夫人應(yīng)該知道俺從不進書房,只有心中煩悶才來尋些僻靜,夫人今日怎地如此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劉氏沒好氣道:“悶氣又不刻在你頭上,我怎知道?原以為你終于想來讀這些花費百貫錢財費心收羅的書籍,誰又想到你心中有事?你煩躁,怎地又來遷怒于我?”

  鄭老旦被妻子一頓責(zé)怪,竟是感覺煩躁怒氣消了大半,忙好言哄道:“夫人休怒,我以為鄭貴已經(jīng)把事情稟告于你,你卻對俺所受羞辱無動于衷,于是發(fā)怒,卻原來是錯怪了夫人,罪過,罪過,都是俺鄭老旦的錯?!?

  劉氏很大度,并不怪責(zé),而是關(guān)切地問鄭老旦為何事犯愁煩躁,鄭老旦忙把先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

  越說越生氣,最后,鄭老旦怒道:“王虎小狗欺人太甚,為夫咽不了這口氣?!?

  劉氏道:“老爺,事情因婚約而起,如果不能妥善解決,以后只怕還生變故,現(xiàn)今老爺你的意思又如何?再有,老爺不是常常說王家三郎是書呆子,迂腐不堪嘛,怎么按剛才所講,妾卻覺得這個孩子很懂事,而且知書達理?!?

  鄭老旦嘆道:“對于三郎,俺確實看走眼了,古人常說,非常之事非常之時才顯人之本性,王晉通情而達理,遠不是謠傳的萬事不通的書呆子。不過,婚約之事必要從長計議,王老二羞辱為夫,絕不能把惠娘輕易嫁到他王家?!?

  劉氏白了他一眼道:“那老爺?shù)囊馑寄兀炕菽镆呀?jīng)十八歲,耽誤不得?!?

  鄭老旦諾諾到:“這個。。。。。?!?

  要說洪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輕易找個般配自己女兒的人家也不是太容易,再說即使找到,自家也不一定入得了別人的眼里。

  在這方面,鄭老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家是暴發(fā)戶,雖薄有家財,并不為那些世家大族看重,又是賤業(yè)商人出身,惠娘容貌也無優(yōu)勢,倉促間,哪能找到個中意的讓自己和夫人滿意?

  劉氏又道:“咱家如果先行毀約,對女兒的名聲也并不好看,這樣的話,更難找到如意郎君。老爺,妾身請求你,為了惠娘,在此事上,你一定要慎重??!”

  鄭老旦理解妻子的心情,他便又想到了今天郎中所言,為難道:“這個。。。。,唉,王虎那般魯莽霸道,你就不擔(dān)心女兒嫁過去受委屈?”

  劉氏抿嘴笑道:“夫君擔(dān)心太過,我看那王虎雖莽撞,卻對弟弟非常疼愛有加,如果惠娘嫁過去,成了王家人,他只怕維護還不成,哪會委屈?再說,王老屠夫妻的性情你也熟悉,女兒嫁過去,只會享福,他們哪容得媳婦受苦受累?”

  說到這里,劉氏又道:“其實這些都非重要,關(guān)鍵還在王晉是否能考取功名,如果他日三郎能高中,惠娘就是誥命尊貴之身,以后榮華富貴,妾身不敢妄猜測,惠娘也將隨著夫君外出赴任,又怎會屈居在家,更哪得受委屈?”

  鄭老旦連連搖頭,苦笑道:“婦道人家,想得太美!”

  劉氏不服道:“三郎是貴命,何阿姑都說過哩?!?

  “好好好,此事我不和你爭,近日我會親自去官學(xué)探問王晉的性情品德,如果他確實不錯,惠娘嫁給他也無妨,俺也不用整日受那背信棄義罵名煎熬。”

  鄭老旦說不過妻子,更主要的是今日王晉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誰家父母不盼望兒女能幸福?既然王三郎沒有外界傳言得那么不堪,自己又何必妄作小人。在女兒的婚事上,一向貪婪的鄭老旦,確實沒有私心作祟,一切都是從惠娘的幸??紤]。

  聽到丈夫終于有了松口的話,劉氏喜道:“老爺這么說,那這事便定了?”

  鄭老旦嘆息到:“為何全天下做娘的總是盼望女兒能早日出嫁?為夫卻想讓惠娘多陪咱們些日子,委實舍不得?!?

  劉氏笑笑,也便想起了做姑娘時,老母親對自己婚事的急切樣子。

  鄭老旦接著道:“還有那個王二郎,俺不能就這么罷休,必須得讓這個愣頭青知道下厲害才行。最不濟,也要把他送到衙門里打幾下板子才能消了俺這口惡氣?!?

  上午的事,讓鄭老旦有些惱羞,現(xiàn)在雖然承認了王晉這個女婿不錯,也幾乎默認了婚約依舊,但還是對王虎的恣意妄為不甘心。

  劉氏理解鄭老旦男人的自尊,笑道:“王虎那孩子做事沒有腦子,不過也沒嚴重到把他扔到衙門的地步吧?妾聽說新上任的刺史周大人愛民如子,又最重視常倫信諾,你訂約在前,毀約在后,如果鬧到官府,只怕王虎的板子少不了,老爺也免不得埃上幾下吧。”

  鄭老旦聞言惱道:“夫人這么說,那就算了?”

  劉氏笑道:“二郎魯莽霸道,是該敲打下,老爺只管瞧著,妾以后會想法子讓他吃個悶虧,也好殺殺他的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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