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落在遠處山巔,大地漸漸暗下來。
楊凌被大舅子從房間里扶了出來,往門口走。
門口站著八個漢子,臉色黝黑凝重,旁邊放著一頂紅色花轎。
“哥,咱們干啥去?”楊凌有些不解,出聲問道。
王斌沉著臉道:“不該問的別問,十萬彩禮錢已經(jīng)給你媽了,你現(xiàn)在是我王家的人!”
楊凌一聽,乖乖的閉上了嘴。
不多時,一身紅色禮服的王幽蘭在二哥王武的攙扶下,也從屋里出來。
那她張白皙的臉上,有些清冷,一雙眸子看著門口楊凌的背影,露出濃濃的厭惡。
她知道楊凌是個替死鬼,所以知道接下來要去干嘛。
但是,她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就此跟楊凌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了。
兩人上了花轎,由八個壯漢抬著一路出了桃水村,往后山匆匆而去。
桃水村后山,屬于秦嶺山脈的余枝,綿延數(shù)百里,因常年有雷落在山頂,所以又叫雷公山。
一行人抬著轎子來到雷公山腳下,山霧漸起。
見大霧漸起,王有財眉頭皺了起來,側(cè)頭看向他旁邊穿著一身米黃-色道袍的老頭。
老頭干干瘦瘦的,身上掛著一個老舊的布袋子,好似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跑。
“大師,起霧了?!蓖跤胸敼Ь凑f道。
老頭側(cè)頭瞥了他一眼,淡漠道:“我又沒瞎。繼續(xù)走!”
王有財語噎,趕緊陪笑一聲,招呼人繼續(xù)走。
大霧越來越濃,樹蔭遮住了夕陽的余暉,讓整條山路都暗了下來。
有山風吹過,配合著山里夜鳥的嗚咽,四處都透著陰森滲人的氣息。
又走了片刻。
突然,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讓王有財一行人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大師,有情況?!?/p>
王有財此時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崩得緊緊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濃霧之中。
老頭自然也聽到了聲音,那張如抹布一般的老臉,破天荒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告訴他們別亂動?!崩项^開口道。
就在這時,前方濃霧中,突然出現(xiàn)一束白幡。
緊接著,是一群抬著棺材穿著素白孝衣的人。
因為光線的太暗的原因,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這一幕,直接把王有財?shù)热怂查g嚇得一驚,冷汗?jié)裢负蟊场?/p>
“臥槽!”
老頭輕呼一聲,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驚聲道:“怎么遇到這事了?”
“所有人靠邊站著不要動,轎子不要落地,讓他們先走?!?/p>
那些抬轎的人被眼前這突如其來一幕,早就嚇蒙了,這會聽到老頭的喝聲,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
“呼啦”一下,八人抬著轎子猛的在旁邊一閃,大氣不敢出一口。
轎子里的兩人被猛的一顛,頓時失去重心,王幽蘭更是驚呼一聲,整個人都撲進了楊凌的懷里。
美人入懷,頓時讓楊凌有些不知所措,渾身僵硬,壓根就注意到外面的情況。
抬棺的人似乎也沒料到這時辰了還有人出嫁接親,也有些嚇著了。
在農(nóng)村,紅撞白是大忌,稍微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造成兇沖喜的兇煞之局,到時候所有在場的人都要倒霉。
就在棺材路過紅色轎子時,那些抬棺的人突然感覺一股冷徹骨髓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讓眾人齊齊抖了一下,差點摔倒。
雖然人沒摔倒,但放在棺材頭上的三片瓦卻被抖了下來,落在地上瞬間摔個稀碎。
與此同時,放在棺材尾上的大公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凄厲的尖叫一聲,瞬間才棺材上騰空飛起,逃進了山里。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雙方所有人。
而王有財請來的大師,這會更是驚得直接跳了起來,嘴里怒吼道:“完犢子嘞,完犢子嘞!”
“還愣著干嘛?你們趕緊走??!等會怨氣沖喜成兇煞,咱們都得死!”
抬棺的那些人一聽,嚇得一激靈,趕緊抬著棺材一路小跑,與紅色花轎擦肩而過。
隨后老頭從破舊的黃-色布袋里掏出幾張黃-色的符紙,快速貼在棺材的八個方向。
忙完之后,他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道:“他奶-奶的,你這死鬼不趕緊去投胎,想要干啥?真當老道我是擺設(shè)?”
等出殯的人離開了,王有財這才喘息一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顫聲道:“這時辰了,怎么還有人出殯?。俊?/p>
老頭聞聲,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淡聲道:“這時辰出殯,估計是橫死之人。見不得光,所以才這時辰出殯。”
“好在你找到的這些人靠譜,剛才要是轎子落了地,咱們都得玩完。走吧!”
王有財聽得背后發(fā)涼,扭頭看了身后一眼,隨后趕緊招呼人繼續(x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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