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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雙手搭在老孫頭肩膀上，不停的晃道。
“這個，哎！”老孫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大爺，求您告訴我吧，我保證不亂說，要不我在這也干不踏實，每天提心吊膽的?！?/p>
或許是看我態(tài)度誠懇，又或者是出于別的什么原因，老孫頭終于開口了。
“孩子啊，這個事，說來話長了?！?/p>
砰砰砰！
而好巧不巧，此時敲門聲響起了。
“誰?進來?！崩蠈O頭喊道。
來人竟然是陳經(jīng)理，看見老孫頭，他也是開口道：“老孫，你來了呀，昨晚你去那了，小趙自己在這都出現(xiàn)幻覺了，這幾天可得好好給我?guī)?。?/p>
“啊?幻覺?好，好我好好帶帶他?！崩蠈O頭眼神明顯怔了一下。
說完陳經(jīng)理看向我說道：“小趙啊，我剛才回去看了監(jiān)控，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是你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白天多休息休息，聽見沒?”
我此刻已經(jīng)徹底愣在了原地，半天沒有答話，我確定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可就是沒人告訴我，而在老孫頭即將告訴我真相的時候，陳經(jīng)理偏偏出現(xiàn)了。
“小趙?小趙?想什么呢？”陳經(jīng)理此時也是把手伸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事沒事，陳經(jīng)理，您去忙吧，我會注意的?！蔽椰F(xiàn)在只想趕緊支開陳經(jīng)理，好趕緊讓老孫頭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
“行，那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陳經(jīng)理說完就走出門口，我剛要開口，外面突然傳出去陳經(jīng)理的聲音：“對了，老孫啊，你跟我出來一下?！?/p>
本來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我也徹底的絕望，此刻我也多想直接起身離職，可想起爸媽、想起弟弟的未來、想起家里的條件，我知道，我必須堅持，這么高工資的工作太少了，尤其是對我這種沒有什么學歷的人來說。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老孫頭回來了，他也恢復(fù)了剛見面時的冷酷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大爺，您剛才還沒說完。”我此刻小聲地開口道。
“什么沒說完?我說什么了?”
這才半個小時，他就不認賬了，一準是陳經(jīng)理交代了什么，可我即便知道，也無可奈何。
這時，屋外再次有人敲門，不過不是陳經(jīng)理，而是送來了一具尸體，送來的醫(yī)生說，這人是跳樓自殺的，警察一時找不到家屬，正值夏天，怕尸體腐爛，就借用醫(yī)院的太平間一晚。
我看了一眼，差點一口吐出來，死者全身都摔爛了，外翻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的森森白骨，更恐怖的是，死者是腦袋先落地的，腦漿都流了出來，此刻已經(jīng)是凝固。
“干活了，搬吧?！笨次毅对谠兀蠈O頭開口道。
我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老孫頭，心里一陣發(fā)虛。
一陣惡心的感覺再次涌起，我扭頭沖著別處大口呼吸了幾下，這才好點。
之后，我搓搓手，馬步一蹲，雙手抓住這具男尸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拽了起來，又反過來把他抗在肩膀上，比剛才的還要重。
我咬著牙，大口的喘著氣，一步一步，緩慢的向著太平間走去，老孫頭就在我旁邊站著，一言不發(fā)。
只是在我走到太平間門口時，他伸手幫我把門打開，我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走著，終于走到床前，把尸體慢慢放下，我覺得渾身如同脫力般的難受，加上將一個尸體抗在肩上，我此時連站都站不穩(wěn)。
“你這也太慢了，如果來的尸體多了，你這樣子，要搬到什么時候。”
老孫頭搖著頭，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煙，慢悠悠的抽著。
聽他說完，我沒敢在休息，咬緊牙再次把男尸抗了起來，尸體還沒有完全離開床，我的身體就有些撐不住了，此時我眼冒金星，不停的反胃想吐。
使勁深呼吸幾口，我才緩慢的將男尸背起來，慢慢的挪到了冰柜處，當我把男尸放到冰柜里的時候，精神也是瞬間放松，渾身緊繃的肌肉也是軟了下來，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上。
休息了好半天，才勉強緩過來，老孫頭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道：“孩子，聽大爺一句話，這個工作，還是別干了，你干不了。”
“不！我可以的！”我瞬間站起身，大聲回答。
“這活兒，哎，不是人能干的?！崩蠈O頭此時吐出一口眼圈，緩緩說道。
“什么！不是人能干的！那…那你是！”我嚇傻了。
“大爺，你…你可別開玩笑了”我盡量控制自己，可依舊還是聲音顫抖。
“你就那么確定我是人嗎?”老孫頭的煙已經(jīng)吸完，他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雙眼無神的看著我。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表情嚇壞了，尖叫一聲，抬腿就想往外跑，可剛剛抬一條腿，我就因為剛才的脫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大爺，我和你無冤無仇，難道你要害我嗎?”我雙手撐著地，不停的向后退去。
“小娃娃，你有家人嗎?”老孫頭的聲音充滿了怪異。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此刻已經(jīng)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頭。
“哎…”一聲長嘆從老孫頭的嗓子中傳來，那嘆息中更是充滿了滄桑，和剛才的怪異截然不同。
“孩子，這個活兒，你真的干不了，膽子太小了，而且即便是膽子大，也干不成。”老孫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旁縮在墻角的我，聽得是糊里糊涂的。
“大爺，我求您了，你就告訴我吧，我知道這個醫(yī)院肯定不對勁，昨晚我真的見鬼了，可她的樣子又，又好像是有事要告訴我一樣?！蔽彝蝗幌肫?，昨晚她本來可以殺我的，可卻并沒有，而且還是一邊哭一邊笑，就好像是她的體內(nèi)有兩個人！
“什么！”老孫頭聽完我的話，再也坐不住了，“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真的是她，真是她，報應(yīng)要來了嗎?果然誰也跑不掉?！崩蠈O頭把頭轉(zhuǎn)過去，自言自語道，他的神情，看似已經(jīng)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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