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晏府,她和立春沒有去晏夫人處問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中。
當她打開房門,被里面的場景驚住了。
簡陋不堪的房間凳子四肢八叉地翻倒在地,茶壺茶杯也碎了一地,廉價的粗布裳被人剪爛扔了一地,最晃眼的,還是墻壁上紅艷艷的字。
滿墻都是字,跟兇殺現場似的。
上官昭盯著墻壁上刺眼的大大的“賤”字,感覺在楚王府壓下去的頭疼又蹭蹭蹭地起來了。
有些人,你不去找她,她反而還要迫不及待的來找你。
找死!
“小姐……”
立春要哭了,她家小姐怎么招她們惹她們了,要這樣來羞辱她?
砰!
門被關上了,上官昭回頭,屋子里站了一群人,像一匹兇殘的狼閃著兇光盯著弱小無助的獵物。
站在最前面的少女明媚動人的臉上滿是虛假的笑意,金步搖跟著蓮步晃著。
“我的好妹妹,你可回來了,姐姐我等了你好久呢。”
上官昭楊眉冷剔著晏鶴城:“有事?”
“呵呵~”
晏鶴城掩嘴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是腦子燒壞了……退婚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哦,退婚啊,”上官昭恍然大悟,“不怎么樣?!?/p>
晏鶴城的臉冷了下去,眸子閃過一絲狠厲:“原以為死過一回的人會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既然你還是這么執(zhí)迷不悟,就別怪我了。說吧,這次想怎么死?”
站在晏鶴城身后的那群婆子丫鬟活動著關節(jié)走上前來。
上官昭冷笑:晏小姐落水果然不簡單,呵,阿貓阿狗也敢造次!
她們……真是膽大妄為!以前老爺在家,她們只敢偷偷摸摸地害小姐,現在居然敢趁老爺不在家,明目張膽地害人。
她誓死保護小姐!
立春擋在了上官昭的前面:“小姐?!?/p>
上官昭看著立春瘦小的背影,心里趟過一陣暖流,真是好久都沒有人這樣真心實意地護著她了。
“立春,退下?!?/p>
她將立春拉到身后,擼起袖子,先發(fā)制人的狠狠甩了當頭的婆子一個耳光,打的那婆子險些站不住,臉高高腫起。
“大膽刁奴,竟敢懷不軌之心?!?/p>
她鳳眸冷凝清冽,身形瘦弱卻錚錚傲然地立著,周身好似渡了一層冰,一時竟讓人不忍逼視。
“你竟敢打我,賤蹄子!”
婆子反應過來,呼喝著和其他人一擁而上,將魔爪伸向上官昭的臉和脖子。
“小姐小心!”
上官昭側身閃過一個,又是一巴掌劈下,打的人眼冒金星,腿一抬又撂倒一個。
“??!”
“哎呦!我的腰!”
“你個賤胚子!”
一個又一個人影接二連三地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哼!老!弱!殘!兵!
嘖~這也拿得出手?
她,上官昭,出生時天降異象,國師曾說她乃祥瑞之童,是以,皇太后、圣上對她極盡盛寵。
待遇比正牌公主還要好,自小在皇宮晃蕩,宮里成千上百的護衛(wèi)都是她的陪練。
成年累月下來,雖不說武藝高強,卻也不是花架子,對付這些個養(yǎng)在深閨的花拳繡腿,綽綽有余。
上官昭望著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的人,抬起一條腿將某個想爬起來的丫鬟踩在腳底下,抬頭去看早已嚇得臉色煞白的晏鶴城。
“立春,拿繩子,捆起來!”
方才那一幕,簡直讓立春目瞪口呆,她家小姐什么時候這么厲害,這么強大彪悍了?!簡直跟變了個人一樣,與之前可謂云泥之別。
立春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找出一條長長的繩子,將哀嚎的人捆作一堆。
她想了想,又把地上破碎的布條攏起來,將每個人的嘴巴塞的嚴嚴實實。
上官昭抽空看了立春一眼,豎起個大拇指,反手就是一個贊:不錯,覺悟很高,值得嘉獎。
立春受到了表揚,朝她裂開了個笑臉,然后朝門口努了努下巴,提醒道:“小姐。”
原來,晏鶴城趁她們不注意,偷偷地溜到了門口,眼看著就要打開門。
“想走?”
上官昭飛快的用腳尖撩起一條板凳飛過去,板凳堪堪擦過晏鶴城的耳際,砸在地上碎的稀巴爛。
“?。。?!”
晏鶴城閉緊雙眼捂著耳朵,嚇得抖成了篩糠。
“我的好姐姐,好玩嗎?”
上官昭手肘撐在曲起來的膝蓋上,撐著下巴問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
晏鶴城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臉上的妝花了滿臉。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廢材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厲害了,難不成……真像秀春說的那樣,她撞邪了?
晏鶴城突然就覺得這個房間好像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脖頸上涼颼颼的,嚇得她差點憋不住肚子里的洪荒之流。
上官昭好笑地看著晏鶴城,笑意盈盈、人畜無害地回答:“做你之前想對我做的事。”
“揍你。”
頃刻,緊閉的屋子里傳出富有節(jié)奏感的巴掌聲和凄厲的尖叫聲。
須臾,上官昭打開門,邊甩手邊往外走:“立春,收妖去!”
立春把門鎖上,踏著輕快的步子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上官昭一路來到晏夫人的寢室。
門外的丫鬟伸手攔住她:“夫人在休息,不……”
“給老子滾開!”
上官昭一把糊開她,徑直推開門進去,抓起秀春就推出去。
立春反手把門抵上,兩人配合神默契。
晏夫人午睡剛起,正在梳妝,見上官昭傲慢無禮就進來了,立馬罵開來:“賤蹄子,發(fā)什么瘋!”
又是這句,能不能有點創(chuàng)意?
上官昭掏了掏耳朵,在凳子上翹腿坐著,開門見山也不廢話:“晏夫人,我來拿我的例銀?!?/p>
她雖是庶出,但按禮數,她應該喊晏夫人一聲“母親”,現在卻喊她“晏夫人”。
晏夫人愣了愣,先是喊她夫人,又是管她拿例銀,吃了豹子膽了?
且慢,看她想干嘛。
晏夫人慢悠悠地坐下來,端起茶抿了一口:“沒有?!?/p>
沒有?
立春說過,晏鶴城每月有三銀,她怎么說也有二銀。晏老爺信任晏夫人,將府中吃穿用度這些瑣事的管轄權下放給她,她卻背著晏老爺克扣晏京落的例銀。
晏京落生性懦弱,想說又不敢說,在府中兩年,竟沒領過例銀,到底是怎么活過來的?
一個女人怎么能沒有錢呢!
女人沒錢沒安全感!
她現在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她要錢,要很多很多錢。
“以前沒有,現在該有了,我每月例銀二兩,兩年共計四十八兩,加上過節(jié)的賞錢,算你一百兩。這兩年你扣我吃穿,賠個物質損失四百兩,我吃穿不好還受虐,賠個精神損失四百兩,這會兒,又浪費時間在你這里,再賠個時間損失一百兩,不多不少,一千兩。”
她兩手一拍,攤開掌心:“我不要銀錠子,支票就行?!?/p>
小姐,銀錠子也帶不走,小姐機智!
一千兩?!
晏夫人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你白日做夢!撒完瘋就趕緊滾!”
她還要去參加王夫人舉辦的宴會,沒時間跟她廢話。
“這么說你是不給了?”
上官昭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頓時裂了一條縫,照著晏夫人驚愕又憤怒的眼睛。
娘親咧,上好的桌子啊。
“你個……”
晏夫人哆嗦著指尖指著上官昭的鼻子,“賤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那邊的連珠炮已經對著她開炮。
“你個妖艷賤貨爛胚子,歪瓜裂棗賤蹄子,猴尖嘴腮***,生個兒子沒孫子,老娘給你面子,你當屁放了?今日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跟老子比罵人?
她就算干啥啥不行,吵架也是第一名。
“你……你……”晏夫人氣瘋了,左右看了看,橫豎沒有可支使的人,只有一個立春兩手抓著繩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隨時一幅撲上來的樣子。
她們想干嘛?謀財害命?
“來人……要殺人啦!”
她凄厲地叫喊著撲到門上,和在外面瘋狂拍門的秀春協(xié)調極了。
“你大爺的!”
上官昭優(yōu)雅地爆粗,一個手刀下去。
世界清靜了。
“干活!”
這一天,云燕小霸王把晏府攪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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