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夜武戰(zhàn)韜作者:淘氣的七喜時間:2020-12-17 18:14:21
繼在云陽城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月鬼之后,云陽城又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在利用月鬼屠殺云陽城第一大幫青云堂的重要人物之際,依靠非常手段與無雙智計,短短一月不到的時間就將云陽城內(nèi)其余群龍無首的大小幫派整合在一起,創(chuàng)立鯤鵬幫,與原本一家獨大的青云堂分庭抗禮。隨著寒衣節(jié)青云堂二把手李英遇刺,鯤鵬幫乘機吞并青云堂城西地盤,鯤鵬幫一時之間竟然有與青云堂平分秋色的跡象。而這位一手創(chuàng)立并在短短時間讓鯤鵬幫如日中天的風云人物卻極為神秘,即便如今云陽城街頭巷尾每日都在議論他,卻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甚至連鯤鵬幫幫內(nèi)的人也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而從鯤鵬幫中的幫派弟子流傳他被稱為三公子,于是有了云陽三公子的名號。
江湖上對于三公子的真實身份的猜測有數(shù)不清的版本。有說他是一個英俊瀟灑佳公子,師出名門,為了一個承諾而出手創(chuàng)立鯤鵬幫,只求紅顏一笑;又有人說他是身負血海深仇的將門子弟,為了復仇才聯(lián)合月鬼在云陽城掀起腥風血雨,只求手刃滅門仇人;還有人說他身份高貴,原本是宮里的皇子,在奪嫡之爭中失敗而逃亡皇宮,如今創(chuàng)立鯤鵬幫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奪回皇位。
正當云陽城上下都在對三公子的身份議論紛紛時,三公子又放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三公子將在十月十五包下棲月湖,邀請云陽城各路英雄豪杰共賞明月,并給青云堂送去一封招降書,要青云堂當夜投降,否則青云堂總堂主霍家駿活不過當夜。
三公子豪言一出,頓時讓整個云陽江湖再一次沸騰。如今離三公子所說的日子還有十天,云陽城的江湖人士都期待青云堂堂主霍家駿的回應。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成名十余載的霍家駿沒有像江湖人士期待中的雷霆回擊,反而是如同不知道這件事一般沒有任何回應,甚至還主動約束青云堂弟子,往常在云陽城里飛揚跋扈的青云堂弟子少了許多。一時間云陽城的江湖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場改變云陽城江湖格局的大事即將爆發(fā)。
相較于云陽百姓的坐看熱鬧,刑部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忙得團團轉。刑部尚書方厚德在三公子消息放出來的那一天,又一次被暫理朝政的大皇子云瑾武在朝會上破口大罵一頓,這已經(jīng)是方厚德在一個月內(nèi)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罵來在大殿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地俯身不敢起身。幸好有執(zhí)首六部的尚書令謝觀禮出列相勸,方才讓大皇子暫息雷霆之怒。朝會后的方厚德,將整個刑部的捕快都派出去,見到江湖人士不分青紅皂白一律抓捕關押,一時間大牢內(nèi)人滿為患,云陽城的江湖也被刑部搞得雞飛狗跳,亂成了一窩蜂。
留春坊
落秋閣是留春坊的后院,在云陽寸土寸金的城西開砸出一汪碧湖,據(jù)傳是利用泉眼引入地下水而形成。云陽城外的江湖熱鬧非凡,落秋閣同樣是喧鬧無比。一群身著綾羅綢緞的艷麗女子圍繞在一名英俊的錦衣青年周圍嬉戲打鬧,女子們環(huán)肥燕瘦,鶯鶯燕燕。
錦衣青年與女子們打鬧正歡,另一名身著華貴的白衣青年一路小跑過來,眾女子見他過來,沒有任何收斂,反而將他也一并拉攏打鬧。
“去去去,都下去?!卑滓虑嗄険]揮手,示意女子們離開。
錦衣青年沖著嘟著小嘴的一干美女揮揮手,讓她們暫時離開,突然用手中的竹條在走在最后面那名女子的屁股上抽了一下,然后沖著惱怒害羞回頭的她擠了擠眼,目送她加快腳步離開的背影。
“只點火不放炮,隔靴撓癢的事情有意思嗎?我就有點不明白,你每次都把人家姑娘撩得春心蕩漾,恨不得立馬投懷送抱,然后卻把人家姑娘一個人晾在床上一整宿碰都不碰一下,你是不是那里有問題,要不我給你找個大夫看一看?難不成你真的是有斷袖之癖?”白衣青年想起姑娘們針對他和這個年輕人的風言風語,露出惡心的表情,故意向旁邊讓了讓。
“你要是都能明白了,何須還要事事問我?”錦衣青年瞟了一眼對方,作勢要用手中的竹條抽他,“我要是真有龍陽之好,也不會選你,就憑你的那張臉皮,哪里能入得眼?;呕琶γΦ呐軄泶驍_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嘿,還真和你所說的那樣,霍家駿放出話了,愿意投降,但是必須三公子親自來受降。”
“那老娘們還是那么沉不住氣?!卞\衣青年若有若無的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語。
“青云堂是皇后好不容易才扶植起來的勢力,如今就這樣憋屈的降了,確實太虧了。”白衣青年若有所思的點頭附和。
啪!
錦衣青年手中的竹條抽在了白衣青年的腿上。
“疼,疼,疼,干嘛突然動手?!卑滓虑嗄晏鄣眠吔羞吿?。
“不懂裝懂,皇后那個老蕩婦,連給蘇燼翼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跳上臺面來和蘇燼翼扳手腕?!卞\衣青年沒好氣的笑了笑,“先判斷局勢,再整合情報,最后得出結論,你就不會說出那么蠢的話了?!?
“對呀,我就是按照你說的那樣來思考的?!?
“那你還是別思考了,你一旦開始思考,整個留春坊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愚蠢的氣息,我已經(jīng)被這股愚蠢的氣息蠢得來無法呼吸了?!卞\衣青年伸手捏住鼻子,做出難以呼吸的樣子。
“快說,快說,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白衣青年被勾起了好奇心。
“現(xiàn)在的局勢下皇后就好比這只烏龜。”錦衣青年說著從湖邊撈上來一只烏龜放在岸上,然后一竹條抽在烏**上,烏龜立即頭腳縮入龜殼中一動不動,“當今燧國的皇帝,也就是你爹雖然舊疾復發(fā)即將歸天,但燧國局勢還算穩(wěn)固。皇后派在朝中的控制力依舊,就好像現(xiàn)在這只烏龜,即便落秋湖風浪再大,依然很難影響到縮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烏龜。云瑾深的消失、月鬼的出現(xiàn)、鯤鵬幫的創(chuàng)立、三公子的憑空出現(xiàn),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敲打這只烏龜,想讓這只烏龜動起來?!?
錦衣青年手中的竹條不斷抽在烏龜殼上,烏龜依舊一動不動。
“我要是這只烏龜,我就任由敲打,絕不動彈一步。”白衣青年同意的點了點頭。
“你本來就是一只縮頭王八!你別的本事沒有,當縮頭烏龜?shù)谋臼碌故呛苡袔追?,不然也不會在留春坊里一躲就是十幾年。以不變應萬變的關鍵并不是在不變,而是在不變的同時靜候并抓住對方萬變時露出的破綻,然后一擊殺敵。”錦衣青年頓了頓,繼續(xù)說,“皇后要想在短時間內(nèi)穩(wěn)定局勢不難,但要長時間穩(wěn)定局勢就很困難。你能隱忍十幾年,那是因為皇后一直沒有對你出手,現(xiàn)在皇后的狀況與你的狀況不一樣,有一個攻擊性極強的對手在不斷的進攻。就好比我現(xiàn)在只是不斷用竹條抽這只烏龜,它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威脅,才能紋絲不動,如果我換成一塊大石頭砸它,或者換成一把刀來劈它,這只烏龜繼續(xù)不動就只能等死。所以皇后現(xiàn)在不想等死,她的選擇就只剩反擊和逃跑兩條路。”
“噢!我明白了,皇后選擇了逃跑,于是讓霍家駿投降了!”白衣青年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閉嘴!”錦衣青年手中的竹條揮向白衣青年。
“以皇后的性格,絕不會坐以待斃和聞風而逃,皇后是想要反擊,但為什么要青云堂投降呢?”白衣青年有所準備的躲開打過來的竹條,“我偏不閉嘴呢,嘿嘿!”
“當局勢中出現(xiàn)了不合常理的情況時,就需要進行情報的整合,為不合理的事找出合理的解釋?!卞\衣青年說著突然手中竹條再次偷襲白衣青年。
“卑鄙小人,乘人不備偷襲!”白衣青年蹲下去用手不停摸著被抽疼的大腿。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君子?”錦衣青年笑納白衣青年的“稱贊”,開口發(fā)問,“皇后現(xiàn)在最想殺的人是誰?”
“云瑾深和我。”白衣青年答。
“三公子是誰?”
“云瑾深?”白衣青年不敢肯定。
“但也可能是你。”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三公子!”白衣青年有些云里霧里的感覺。
“為什么一定要三公子親自受降?”錦衣青年沒給白衣青年思考的時間,繼續(xù)問。
“好歹霍家駿也是云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讓一個毫無名氣的雜魚來受降。”
“之前判斷出的局勢,結合現(xiàn)在分析的情報,你就能夠得出結論了?!?
“詐降,斬首!”白衣青年一拍手,得出結論,猶如醍醐灌頂般清明,“難怪青云堂被打成這樣,刑部和虎穴依然只是作壁上觀,原來是為了引出幕后之人。”
“還算沒有蠢到家。”
“那你說的那個幫云瑾深出謀劃策的蘇燼翼,會不會想到這點?”白衣青年詢問道。
“喲,現(xiàn)在學會拐彎抹角的來罵我了!”錦衣青年抬手作勢要抽,白衣青年往旁邊一躲,竹條沒有落下來,等到白衣青年再次站過來時,竹條啪的落在他的大腿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白衣青年偽怒道。
“兵不厭詐,我是小人,能動手絕不動口,誰讓你嘴欠找抽。好歹蘇燼翼也算是讓我看得上眼的對手,他會考慮不到這一點,你是在變向侮辱我?!?
“那這一次的結果會怎么樣?”
“六方三局,你想知道哪個結果?!?
“啊,云瑾深,皇后……”白衣青年有些懵了,掰著指頭數(shù)著,“哪來的六方,怎么會有三局?”
“三公子對霍家駿,江湖之斗;云瑾深對皇后,廟堂之爭;蘇燼翼對秦素素,宿命之決?!?
“那結果如何?”白衣青年最關心的還是最終結果。
“謀局至此,剩下的就看彼此掌握對方的情報和臨機應變的能力。情報不足,時機未熟,我那個不成器的師侄女,只怕這次要吃虧了?!卞\衣青年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對上蘇燼翼這個怪物,如果雙方情報真的完全對等,我那個師侄女沒有絲毫勝算,在情報絕對對等的情況下?lián)Q成我或者師父出手,勝算也不會超過五成。情報不對等,或許素素這個老娘們反而還能有一絲垂死掙扎的機會。”
“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白衣青年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想法了,如果要你成為了三公子,敢親身去棲月湖受降嗎?”錦衣青年意味深長的望著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被對方直勾勾的盯著,心底不免有些發(fā)虛,小心謹慎的問:“會出人命嗎?”
“你給我找出一件在家里舒舒服服待著就能坐享其成的好事。”
“你不就是天天坐在家里享受,我不也還鞍前馬后的伺候你?!?
“哎,我為某人殫精竭慮的出謀劃策,卻被人說成是在家里享受?!卞\衣青年嘆了口氣,“勞累命啊,勞累命啊,看來我也得出去跑腿打雜了?!?
“誒!你這是去哪!我錯了,我錯了,我去受降還不行嗎!”
錦衣青年仿佛沒有聽到白衣青年的呼喊,手中竹條輕輕敲打著小腿,徑直離開落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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