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山匪們精神大振,腳上有力了許多,呼啦啦地像一幫惡狼一樣地疾速跑動起來!
而此時的何成雖然心急如火,無奈兩支腳不聽使喚,渾身癱軟,提不上一絲力氣,只能束手待斃。
正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混和著山匪們急促的腳步聲,“啪!啪!”,兩聲弓弦輕輕地響動,就象是兩顆松果掉落在地,并沒有引起他們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剎時,“嗖,嗖”,兩只黑色長箭如同奪命幽靈一般,浮光掠影,破風(fēng)襲來!
驀地,“噗嗤!噗嗤!”,兩把尖銳鐵器入肉的沉悶聲響起來。
隨即,“哎喲!哎喲!”兩聲絕望地慘叫。
二名跑在最后面的持槍山匪一個捂著脖子、一個捂著胸口,鮮血四處飛濺,嚎嚎地叫著。
原來緊握的鐵槍也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從手中滑落,“唧啷!唧啷!”掉在地上。
片刻,“噗咚!噗咚!”地兩聲,兩名之前還在活蹦亂跳的山匪已是栽倒在地上,四肢不斷地抽搐著。
一看,兩只黑黝黝的二尺長箭赫然插在了他們的身上,一個被射穿了脖子,箭頭從頸后透過;一個的胸口被射了個對穿,箭尖從背后冒出,眼見活不成了。
柳義當(dāng)機立斷,在山匪們以為即將得手,在心理上最放松的時刻,竟然以雷霆萬鈞的手法,和孟三立不失時機地從旁邊暗處射出兩箭,斃敵兩人,讓場中的形勢瞬間發(fā)生逆轉(zhuǎn)。
“是誰?”
“吳麻子”發(fā)現(xiàn)情形不妙之時,已是失去兩名手下,不由驚駭萬分,匆忙之間停下腳步,右手持刀護在身前,面向柳義兩人藏身之處,大聲叫喊起來。
他兩邊突出的顴骨上還明顯地掛著幾滴兩名持槍山匪飛濺出來的鮮血,在夕陽照耀下紅光不停閃動,雙眸閃爍兇光,整個人逾發(fā)顯得猙獰。
柳義眼見偷襲的預(yù)期目標(biāo)已經(jīng)完成,敵人有了防備,再施展一次怕是作用不大,便和孟三立一起提著大槍,一聲不哼,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吳麻子”見到兩人年輕的模樣,不禁又是一愣。
他剛才從對方施放冷箭所選擇的合適時機以及兇猛精確的力道等等狠辣的手法上分析,以為偷襲者必定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高手。
但是,現(xiàn)在一看,造成自己兩名手下突然殞落的竟然是一身獵人裝束的兩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少年人。
而且,經(jīng)過“吳麻子”認(rèn)真一打量,發(fā)現(xiàn)他們滿臉的稚氣,還莫名其妙地拿著比自己高幾個頭的長槍,好象還有些愣頭愣腦、路見不平充當(dāng)大俠的樣子,真是大大地出乎其意料之外。
本來他想當(dāng)場發(fā)飆,揮刀沖上前去,做掉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
不過,此人也是闖蕩多年的老江湖,極是狡猾,又想到方才那兩箭的威力,估計兩人雖是極其年輕之人,但從神情上看也不是什么可輕與之輩,瞬間強行壓抑住心頭地怒火,雙眸一陣急轉(zhuǎn),勉強擠出了幾絲僵硬地笑容。
隨之,急急地反轉(zhuǎn)刀頭,拱手抱拳施禮,對著兩人說道:
“兩位道上的朋友,我等并不相識,剛才為何憑白無故射殺我的兩位手下,我等之間是否存在著什么誤會?”
說著,“吳麻子”掃了何胖子一眼,森然地說道:
“此人與我等有深仇大恨,雙方不死不休,請兩位目下行個方便,待我等手刃此人,方才你們所做的魯莽之事,就當(dāng)作完全沒有發(fā)生?!?/p>
“如若不然!”
說完,話鋒又是一轉(zhuǎn),細小的眼睛兇芒頓現(xiàn),右手用力地晃了晃寒光四射的鋼刀,惡狠狠說道:
“我等三人定然會全力以赴,和兩位以死相搏,拼個你死我活!”
隨之低下頭,收刀抱拳于胸前,又表現(xiàn)出一副似乎態(tài)度甚是誠懇的模樣。
實則,他的心中暗地里是這樣盤算:
“這兩個年輕的獵人應(yīng)該還比較嫩,先恐嚇一下,穩(wěn)住他們,否則如果與之糾纏打斗起來,何成便可坐收漁翁之利,趁亂逃走,泄露大當(dāng)家的機密。待我們順利地殺了何成,回過頭來再慢慢地把他們收拾了。”
何胖子此時已認(rèn)出了柳義,救星從天而降,頓時喜出望外,大聲高喊:
“柳義!休聽他哄騙,此獠為窮兇極惡之悍匪,殺人無數(shù),殺了我,馬上就會對你們下手……”
驀地,柳義心頭猛然一顫,后頸一陣地發(fā)麻,感覺好象暗中在有一只擇機而噬的冰冷毒蛇,死死地把自己盯上,隨時都可能發(fā)動致命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吳麻子”突然抬起頭,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冷笑和嘲弄……
“??!小心!”
“何胖子”想出言示警,但已來不及。
在“吳麻子”抬頭的同時,“刷”地一聲,手上已然發(fā)出一道白刃,如風(fēng)馳電掣般,直直地向柳義的心口激射而來。
原來,“吳麻子”也是殺伐果斷之人,即便是不知道柳義兩人的真實想法,為了有備無患,于低頭、抱拳之際,已偷偷地將胸袋里面一怪異飛鏢扣于手中。
在知道柳義與何成原本就認(rèn)識,不會受他欺騙之后,當(dāng)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對柳義祭出了毒辣的殺招——陰手鏢。
由于兩人相距不遠,飛鏢出現(xiàn)又是極其地突然,速度又很快,柳義來不及用手中的槍來抵擋,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飛速地側(cè)身躲閃了一下。
“嘩!……”
寒光逼人的飛鏢瞬間劃破了衣服,在胸襟心口部位撕開了個大口子,露出了柳義結(jié)實的胸肌,上面出現(xiàn)了一道淺顯的血痕!
“好險!差點中招。”
柳義心下一悸,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同時,暗暗責(zé)怪自已經(jīng)驗不足,竟然被敵人所迷惑,過于大意,放松了警惕,明明就在剛才還用了冷箭暗算人家,現(xiàn)在人家馬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來了一手。
“吳麻子”見飛鏢落空,當(dāng)下也十分地懊惱,暗道:
可惜!自已這陰手鏢不知暗算過多少英雄好漢,竟讓這渾小子不知憑什么狗屎好運給躲了過去。
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連忙縱身舉起鋼刀,攜起一陣狂風(fēng),朝柳義猛地劈了過去。
同時,嘴里還譏笑著說道:
“土包子,就憑你這長長的燒火棍,會不會用???趕緊拿回家,給你娘做飯去吧!”
天脈大陸上的武術(shù)諺語里面說:“劍走青,刀走黑?!?/p>
“青”是指:輕捷便利。
“黑”是指:兇猛狠毒。
柳義見“黃麻子”連人帶刀,勢如餓虎撲食,極其兇猛犀利,心知對手顯然也是用刀高手。
高手之間動手,其實質(zhì)就是生死相搏。
狹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不得半點膽怯!
當(dāng)下心中大定,瞬間沉氣內(nèi)斂,聚神運勁,目射寒光,挺起大槍,使出內(nèi)家“游龍十三槍法”,毫不畏懼,迎上前去。
“?!钡?,刀和槍嗑碰在一起,“黃麻子”兇狠的刀鋒被攔了下來。
瞬時,柳義反而松開身體,當(dāng)即運起“聽字訣”,在刀槍碰撞之際,試出“吳麻子”的功力和自已旗鼓相當(dāng),隨之,雙手連運暗勁把大槍一轉(zhuǎn)一滾一送。
剎那間,令“吳麻子”心膽俱裂地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對方的槍桿子就像是會變了法術(shù)似的,輕輕一滑一彎一跳,驀地化成了一條大蛇,槍頭閃動著寒光,而且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嗚!”地向自已的咽喉飛快地直刺過來!
抽刀回防已是不可能,“吳麻子”為了保命,只好仰頭、急跳,一個后空翻,“撲嗵!”地倒趴在地上,饒是如此,右脖子下方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間流出滴滴鮮血,火辣辣地?zé)雌饋怼?/p>
此際,“吳麻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是一招“賴驢打滾”、滾出半丈之遠。
接著,“噌”地一聲,“鯉魚打挺”,跳躍起來。
只他的臉上還是驚魂未定,一邊不敢相信地打量著柳義,一邊喃喃說道:
“游龍槍法!游龍槍法!如此小的年紀(jì)竟然會使出了游龍槍法!”
“游龍槍法”又叫內(nèi)家大槍法,這是“吳麻子”從大當(dāng)家那里聽說的,但還沒見人當(dāng)著面使用過。
武術(shù)諺語里面說:“月棍、年刀、一輩槍”。
這“一輩槍”指的是內(nèi)家大槍法,不是他剛剛被射殺的那兩個下屬所用的鐵槍,那是“小花槍”,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以刀、槍、劍、棍四種武器而論,槍是最難掌握的。
槍名百兵之王,又名百兵之賊。
它在實戰(zhàn)中威力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使人防不勝防。
槍攻防速度快,功防一體,攻就是防,防就是攻。
它富于變化,如龍游四海,指南打北,聲東擊西,讓人難以適從。
傳說中的許多大將,能沖鋒陷陣,所向披靡,手里憑借的多數(shù)就是槍。
所謂:“兵鋒所指,馬踏連營;寒光到處,狼嚎鬼哭。”
槍是裂土分茅、封妻蔭子的神器!
大當(dāng)家當(dāng)時跟他說到“游龍槍法”,還指著臉上從顴骨咧開一直延伸到下巴的那條大疤痕,特別提醒他:
以后遇見會使大槍的人,除非功力遠高于對手,否則,有多遠就走多遠!
想到這里,“吳麻子”的腸子不禁自動地劇烈抽搐起來,這是什么世道啊,隨便出來一個打獵的渾小子也會“游龍槍法”了。
照現(xiàn)在看來,這渾小子的內(nèi)力是不下于自己的,今天定然是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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